他可以确保有了孩子也能和宫羽断个干净吗?宫羽这份无休止的冷漠会不会通过他传递到孩子身上?那孩子是会变得像他一样敏感脆弱,还是像宫羽一样无情自私?拥有这样的孩子是不是比不拥有孩子更加可怕?
陆向舟发现这道题的左右两端都是无解,没有孩子,痛苦,有孩子,得和宫羽纠缠一生,也痛苦。
手里的药仿佛不是药,而是一纸判书,决定他是躺着死,还是站着死。
“阿嚏!”
挣扎还没有得出结论,从喉管通过鼻腔爆发出来的喷嚏一下子将陆向舟拉回了人间,紧随其后的就是寒意,从毛孔蔓延至每一寸肌肤。
这是感冒的先兆,如果置之不理,按照他的体质,接下来就是咽炎和发烧。
所以这相当于上帝又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陆向舟心想,堕胎药不能和其他药一块服用,如果他想堕胎,那就得在高烧里经历一场或许还算得上大的手术,而如果他想先治好这感冒,那堕胎就会被流放到一个月、甚至两个月之后,到时候他还有没有堕胎的勇气...或者条件?三个月大的胎儿,是他说堕就可以堕的吗?
陆向舟晕到想吐,反复的推敲和思虑都没有办法给他任何答案。
于是只能叫了辆车回到家里,想着也许睡一觉会好一些。
睡一觉,让感冒的症状不至于来得那么快那么猛,让他已经超负荷运转的大脑稍微停下来一些,那么也许他可以在醒来后得到一个答案。
宫羽回家时发现所有的灯都亮着,陆向舟在家,但是没在客厅里。
他挨个房间推开门,最后在床上找到了缩成一团的陆向舟,裹着两床被子,整张脸只漏了个鼻孔在外面,不仔细看,甚至分不出他的正反面。
“怎么这会儿了还在睡觉?吃东西了吗?”
宫羽伸手掀被子,却摸到了个烫山芋,“你发烧了?!”
陆向舟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被吵醒,一下子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下意识拽紧了被宫羽拉开的被子,翻个身,打算接着睡。
“别睡了!
起来我给你量个体温,吃药了没?”
“没,你别吵我,让我再睡会儿。”
“没吃药你睡什么睡?”
宫羽又把陆向舟的被子给拉开了,“先吃药!
让你昨天晚上作死睡客厅,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让人省心。”
“我不吃!”
陆向舟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头发乱作一团,整张脸全是不正常的潮红,“我不吃,你能不能别烦我,让我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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