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紫熏看着床上的男人,那眼睁得老大,那红丝缠绕在他眸中,似是可怖的魔爪捉住他的眼球,一丝狰狞与恐惧蔓延全身,仿佛全身跌入了冰窖一般,不住颤抖。
“胡…胡说…!”
沈洋嘴唇微微颤抖,想要撑起身子,手肘颤了颤又无力倒下,此时那锦衣华服穿在他身上,他神情却如野兽般露出凶光与深渊般的恐惧,仿佛一头穿着华服的野兽。
“我若胡说,你又何必惊慌至此?”
龙紫熏叹了口气,摇摇头,那清澈的美眸中倒映出那男人所有的表情,仿佛在她眼里刻画出他的模样,把一切丑陋与真相都收入眼底一般。
离末隐隐约约听到婴儿的哭声,她犹豫了半刻,始终用了明目咒,方才看清楚床上的情况。
那女人的眸中,流出血泪,在那隐隐发黑的脸庞上,勾勒成一副诡异的画面,她的眼神望向那惊恐的男人,有如火般的灼热的恨意,有如冰般寒冷刺骨的怨,亦有…
如水般缠绵的爱…
她抿着唇,哼不出一个声音,任由血泪滑过她的嘴角…
这时她想起龙紫熏说的话,蜈蚣汁滴在手上,尚能腐蚀皮肉,何况是喝下去…
那女子不说话,恐怕是生前躯体因服食有蜈蚣汁的药物,以致喉腔都受损,如今她的一缕冤魂才说不出一句话,甚至对那男人的爱恨都说不出来,只能化作血泪控诉所有骇人的真相。
而那婴灵…浑身是血,瘦弱得骇人,皮肤下的血丝亦能清楚看到,仿佛一个易碎的娃娃,他…不过是个未足月的孩子…却已经因为自己亲爹的谋害,而落得胎死腹中的结果。
“惊慌?…哈哈哈,我什么时候惊慌了?…”
沈洋说着,便咳了出来,那胸膛剧烈的起伏,喉间一甜,竟是咳出了血来。
“姑…姑娘…我女婿他…”
林老爷看着沈洋如此痛苦的病况,想要唤人来给沈洋喂药,可是看那一身暗紫色长袍的女子依然伫立在床边,那不动如山的娇躯没有要动的意思,她那透彻的眸冷冷地看着沈洋,仿佛即将给他一个审判的神女。
“他是杀人凶手…杀了自己的糟糠之妻,杀了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荣华富贵,为了自己的前途,痛下杀手…如没有人性的…畜生…”
龙紫熏唇边缓缓溢出一句话,情绪渐渐递进,凄冷的语气,一字一句如重锤在敲在每个人心里,敲碎了所有人的冷静,陷入她的话中。
而她亦是想要激怒床上的男人,那眼神嫌弃且像是看一个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龙紫熏的眼神似是刺中了沈洋的痛楚,仿佛千枝针无孔不入地刺进他的心窝,一种怒火与不甘油然而生。
如薄纸般的冷光闪过,龙紫熏纹丝不动的表情露出了惊慌之色,她想不到上一刻还咳得像要死去的男人,居然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挥向龙紫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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