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靖远公现已交出兵权,而朝中局势却仍然风波暗涌,连日来主君除如常召见巡防营及禁军统领萧成以外,只单独召见过靖远公。
而在严正青看来,但于公事而言,这实与亲信平朔将军无异。
不过此时严正青对此感到的已不是担忧,而是会心了,甚至不免心中暗祝凌霜在外无虞。
而凌霜此时正在宁州刺史的内府中安顿江实。
虽然他尚在昏睡中,但听医官说已无大碍,凌霜终于放下心来。
刺史夫人江氏也由先前的惊慌失措而转为面现晴霁,这才想起给凌霜张罗安排食宿居止,听凌霜对她说“有劳江夫人“,江氏的神采为之一扬,似乎难掩当时身份得以认证的激动,连忙说道:”
公子切莫客气。
公子风姿卓越,酷肖明公,妾身见到你,不免想起当年明公为妾身主婚之事,心中便觉得十分亲切。
“见凌霜含笑以对,江氏暗暗瞥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江实,又道:”
公子此番承皇命而来,论处的自是军国大事,妾身不敢过问。
只是他行事若有不堪,还请明公和公子不加深责。
“
凌霜看着眼前这位尽力维护江实的刺史夫人,却不免想到宁州城楼上江实望向梅岑的眼神,凌霜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她的笑容中也随之带了几分苦涩,但仍矜持有礼地揖手回道:“凌霜急情之下处事未能尽善,以致使君昏厥,又教夫人伤神,在此赔罪。
至于别事,且等使君醒后再议,此时便不多叨扰了。
“
凌霜告辞走出外堂,便见家府管家江春迎面走来。
近前未言其他,先满含关切地唤了一声“公子“。
这本也是十分平常之事,方才城头之险本不足惧,但在经历了醉梦里那一番波折周旋之后,一直举重若轻地独自撑到现在,此时面对像父亲一般疼惜她的春叔,凌霜再也无法若无其事。
她控制不住眼中奔涌的热泪,扑进了江春怀里,却只是低声地啜泣着,半晌才说道:“春叔,我想回家,我想父亲了。”
江春从未见到凌霜如此难过,他隐隐感到出了大事,且不是他眼前所见之事。
但他并不急于追问凌霜究竟如何,只是暗暗自责自己来迟了。
他的心中也如同刀绞一般,不禁红了眼眶,他轻轻拍着凌霜的肩背,安抚道:“好,思暖莫哭,莫哭啊,春叔带你回去,咱们明天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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