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不盐不酱应道,&ldo;您可别这么说,我是给万岁爷当差的,上头怎么吩咐咱们怎么做,给您抬轿子是应当应份的,哪里值当您一谢呢!
&rdo;顺子听出那么点馊味来,一扯二人抬的抬杠子,粗声粗气儿道,&ldo;走吧,没的累坏了陈谙达,我可吃罪不起。
&rdo;顺子和她们道了个别,和陈六两人赌气似的拉拉扯扯的走了。
锦书引荔枝进屋子,倒了杯水给她,看着包袱问,&ldo;你这是往浣衣局去?&rdo;荔枝喝了两口茶道,&ldo;不是,我才刚到排云殿西边找绣工去了,顺道来瞧瞧你。
惠主子有件衣裳是万岁爷赏的,平时舍不得穿,大年初一穿了往建福宫辞岁去,也不知哪里碰着了,拉了个寸把长的口子,那衣裳是孔雀线织的,要补成原样不容易,只有往排云殿西边找绣工去,要界线似的界密了才好。
&rdo;锦书应了声,打开了螺柜的门,取了两包鹿ròu干交给她,&ldo;我得了些ròu铺,是寿膳房拿蜜调的酱腌渍过的,我知道你们爱吃,你带回去吧。
&rdo;荔枝接了道,&ldo;怎么还有这个?到底是太皇太后身边当差的,连干货都有,木兮还怕你在这儿受委屈呢,我瞧着这西六宫里论清闲又长脸的,也就慈宁宫独一份了。
&rdo;锦书低头不语,这宫里哪有什么清闲又长脸的活,就是当着上差,春荣那种掌事姑姑都要加着小心,怕一疏忽要吃簟把子,有几个主子是真正心疼奴才的?用着称手犹可,万一有个闪失,前面的功劳全打水漂,伺候人的活到处都一样,就像居家过日子,门一关,谁也不知道人家什么样,都眼红别人过得好,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苦的,其实说透了不过半斤八两,各有各的难处。
荔枝又道,&ldo;我和你说个糟心的事儿,春桃病了七八天了,发烧发个没完,定妃娘娘打发太医给她瞧了病,天天的吃药也不见好,这会子病得像个蓬头鬼,坐都坐不起来。
都说她上回到斋宫上供犯了阴人,头一回去生地方,回来又没打清水照,这下子是被缠上了!
我们乡里常有这种事,要想摆脱也不难,糊的上些车马,再带几串高钱,到野地里祷告焚化一番,丁宁深意锦书道,&ldo;正是这个理呢!
好歹在一块儿那么久,她病得那样没人管她,只有咱们上心些,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挪出去,真要到了北五所,小命也就交待了。
&rdo;说着,自己眼前一阵金星乱蹿,忙撑住脑袋歇了歇,喘上两口气,耳朵里嗡嗡的,半天才缓过劲来。
荔枝看她脸色泛黄,也像是病着的样子,方问,&ldo;你这是怎么了?身上也不好?&rdo;锦书道,&ldo;昨儿受了凉,发一晚上的热,这会子烧退了,只是没好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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