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内,依然毫无回应。
乔攸冷笑,不会以为这样就能骗过他吧。
他将礼品袋套在手肘上进了隔壁包间,抽了一大卷纸出来垫在马桶圈上,踩着上去,轻轻一踮脚。
半张脸缓缓从顶部隔板上方冒出来,挂着古怪又诡谲的笑。
电影《熔炉》里的变态校长见了都直呼害怕。
悬在半空的那张脸,笑容一点点褪去,直至消失殆尽。
乔攸慢悠悠从马桶上下来。
里面只有一堆清理工具,哪有什么人的影子。
良久,乔攸慢慢退了出去。
他站在门口,垂着脑袋,冗长的沉默过后,他将帽子连同礼品袋一并放在卫生间门口。
“刘师傅,不,刘教练。
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称呼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但是,一月底了,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虽然我们未曾谋面,我也没跟你练过一天车,但还是希望你能收下这份廉价的小礼物。”
乔攸垂了睫毛,在眼睑投出一片扇形的阴影。
“天冷,当心冻头。”
乔攸说完,默默站在那里,双手下意识搅弄在一起。
一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他抬头看了眼男厕所的标志,最后道: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
彼时,隔壁的女卫生间里,打扫卫生的大婶拿着拖把哼哧哼哧擦地,时不时瞄一眼隔间里蹲着的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双手紧紧捂着嘴巴,裸.露在外面的因为情绪释然变成粉红色的头皮,与他泛红的眼眶恰如其分。
大婶鄙视.jpg
变态!
……
回程车上。
陆珩发动了车子,又看向副驾驶的乔攸。
他正怔怔望着修理厂的大门,像一块深情的望夫石。
陆珩沉默片刻,忽然道:
“东西都带齐了么,有没有遗漏。”
乔攸堪堪回神,默默摇头。
“可我记得,你进门时怀里抱着只礼品袋,确定没有落下?”
乔攸望着空荡荡的双手,手指缓缓收拢,握成拳。
他点点头:“送人了。”
“你倒是挺自来熟,都是第一次见面的师傅,礼物倒是能大方的随手就送。”
陆珩笑道。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顶毛线帽子罢了。”
乔攸淡淡道。
陆珩笑了笑,没说话。
乔攸鼻间轻出一口气,半晌,慢慢道:
“小学时候临近父亲节的美术课,老师教我们织帽子,她准备了很多种颜色的毛线让同学挑选,而我坐在最后一排,等轮到我选时就只剩一些不太好看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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