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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想象阿盏写了无数遍的信,却怎么也等不到回复是何种感觉。
他更无法想象,阿盏等了五年,等来的却是一封赐死他的圣旨时是何种感觉。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他日日抱着玉佩入眠,而阿盏却一次都不肯入他的梦的原因吧。
是他一点一点地消磨了阿盏对他的爱。
桓凛从那种眩晕感中抽身而出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他没有食欲,匆匆用了两口饭便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起来,桓凛依旧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李得清不由得提了一句:“陛下不如出去走走吧,或许会有一番奇遇呢?”
早朝的时候,桓凛又看着谢俊,心中便起了心思。
自勘破真相,与宋砚撕破脸之后,桓凛做事便又随性了许多。
下朝后,他没有与谢俊说,便直接骑马去了谢家。
阿盏是不喜欢谢家的,但是却又并非对谢家毫不在意。
阿盏曾经也是希望融入这个世家的,然而谢家残忍地拒绝了他,所以他只能用漠然的面孔来面对这个家族。
当年他们朝夕相处的时候,阿盏偶尔会提起谢家,刻意的冷漠,便显得有些在意了。
阿盏在谢家其实是吃了不少苦的。
谢何与夫人琴瑟和鸣,孕育了四个孩子,阿盏夹在其中,便显得格格不入了。
谢家在吃穿上不曾亏待过他,但是却未曾给过他任何关爱,包括他那早逝的母亲和亲生父亲。
谢俊年纪大些,又是温柔的性子,不会欺侮阿盏,而那与他年纪相当的二郎和四郎却不一定了。
尤其是四郎。
四郎的生辰与阿盏不过相差几个时辰,四郎性子暴躁善妒,而自幼,阿盏便比他聪慧许多,所以总是想尽办法欺侮阿盏。
两人的性子分明,谁欺侮了谁一眼便知,然而亲疏有别,最后受教训的却只是阿盏。
他不知道,深夜里,小小的孩子跪在那黑暗的祠堂中,是否曾有过恐惧,又是否期待过,黑暗中走出一人,将他抱进怀里,轻声地安慰着——“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
然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等到,所以才会戴上一具冷漠的面具吧。
这些事,都是后来查出来的,桓凛开始并不知道,只因阿盏从未提过。
桓凛本是不愿阿盏时候入谢家的灵堂的。
但是这其实是最好的选择,阿盏已经为了他身败名裂,唯有入谢家,谢家承认了他,那些人才不敢人前人后再继续议论他。
士族们始终要顾及谢家的想法,顾及谢夫人王氏的想法。
乌衣巷中,桓凛下了马,谢家看门的小厮与别家都不一样,多了几分见识,见桓凛衣着不凡,早已猜到他身份尊贵,便匆匆禀报了谢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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