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在喃喃自语一样，却让沈清霜的心中一空。
钝钝的痛苦攀上心尖，她眼眶一热，却强忍着情绪。
长久的沉默中，沈清霜始终垂着眼，低低地说一句：“别说了，裴无涯，都过去了。”
“过去？”
裴无涯睁开眼睛，自嘲般轻声重复着沈清霜的话，裴无涯的声音渐渐有些激动起来，他死死盯着沈清霜，“过不去，沈清霜，我过不去！”
“你喝醉了，我叫你助理进来，我先走了。”
沈清霜后退一步，转身就想要离开。
“我没醉！”
裴无涯仿佛感觉到，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好像在这一刻，“啪”
地一声突然绷断了。
于是他，在沈清霜转身时突然站起来，用力拽住她的手臂，抵着墙壁，将她禁锢在怀中。
“沈清霜！
错了，一切都错了！
当初那八年都错了！”
裴无涯的脸庞泛着红，不知是因为醉酒上头，还是因为激动的情绪。
“裴无涯，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记忆被迫拉回攻略世界，沈清霜看着他，不知为何，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
“裴无涯，现在那个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了。”
“现在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什么都过去了，我如今和你坐在同一个餐桌上，还有什么过不去的？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沈清霜的字字句句毫不留情面，如同一把钝刀在裴无涯的心尖不断切割着，流出汩汩鲜血。
“可是我……我……”
沈清霜露出笑容，无言的苦涩蔓延，她摇了摇头，没让裴无涯把话说完。
“没什么可是的，我现在之所以还愿意和你在一起说话，全靠你身上的那道伤。
裴无涯，我们就这样，或许算是两清了，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裴无涯他死死盯着沈清霜，痛到呼吸都变得粗重。
为什么，她能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让他痛到极致的话？
下一秒，裴无涯的吻来得猝不及防。
沈清霜被他紧紧拥在怀中，挣扎都很难。
唇齿相依时，他的气息不断涌入鼻腔，沈清霜的眼眶却十分酸涩。
这个吻不带温情，凶狠又野蛮，不断碾压在她的唇瓣上，就像在发泄情绪。
沈清霜终于停下挣扎，她闭上眼，任由裴无涯在她唇上留下一阵一阵陌生的痛感，可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滑落而下。
流过嘴角时，她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下一秒，裴无涯松开了她。
沈清霜几乎下意识扬起手，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裴无涯，你把我当什么了？”
清脆的响声在饭店的包厢里回荡，沈清霜的眼泪汹涌而下，嘴唇、手指都在不断颤抖着。
裴无涯生生受了这一巴掌。
他听着沈清霜的控诉，眼神里却充满了痛苦和哀伤。
沈清霜的那一滴泪仿佛有几百几千度的高温，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和肌肤。
沈清霜拿起包，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裴无涯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无尽的苍凉和慌乱涌上心头。
他上前两步，从背后，用力抱住了沈清霜颤抖的身体，将头埋在她的肩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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