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的,阿母愿意嫁人就嫁人,不愿嫁人儿奉养您。”
“总要与你说清楚,不然,你还不私底下打听羊太守。
咱们会稽,能有多少人知道远在淮阴的羊太守。
弘农羊氏与会稽高门多有联姻,若是消息传出去,恐怕羊太守会错意。”
不想嫁人,打听这么多做什么?图恩不好意思抿嘴,郗道茂把她看的透透的,以她的性格,的确想私底下打听。
“羊太守的生平,你恐怕已经清楚了,想知道的大约只有他的家室。
羊太守爽直之人,一切都未隐瞒。
他原配发妻乃是汝南周氏,与你大舅母同姓同宗不同枝,恐怕是从你大舅母处得知我的。
羊太守膝下有发妻遗下一子,亦有庶子二,庶女三。
羊氏名门,羊太守风评亦上佳。
如何,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郗道茂调侃问道。
“能有这么多庶子庶女,多半姬妾众多,这样的人还能称得上风评上佳吗?”
“又犯傻气了。
风评上佳是羊太守守土尽责、保境安民,与姬妾有什么关联。”
郗道茂默默女儿的包包头,素来聪明的女儿总会在这些小事上不经意冒傻气。
“保境安民,他是从武之人啊,能和阿母有共同话题吗?阿母写得一手好草书,弹琴、画画无一不精。
羊太守懂这些吗?能心上阿母的风雅,能与阿母诗词唱和吗?去了淮阴,那里有四季盛开的鲜花吗?那里有……”
“打住,打住,越说越没谱了!”
郗道茂狠狠在图恩头上敲了一记。
王谢堂前飞凤凰图恩又拎着食盒去找大舅舅,郗超躺在塌上浅眠,阳光透过薄纱照射在室内,不冷不热,刚刚好。
图恩跪坐在塌旁等候,对一旁为难的侍女道:“不必叫醒大舅舅,也不要惊动大舅母。”
图恩也没坐着发呆,接过延年手中的卷宗放在矮几上,专心翻看起来。
郗超大梦得醒,朦胧中见一女童跪坐在塌前,恍惚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大娘……”
只有大女儿出生的时候,不那么忙的郗超才有时间与女儿相处,享受天伦之乐。
“是幺娘啊!”
郗超揉着胀痛的额头撑起身子,图恩起身近前,延年已经招呼侍立在门外的侍女进来。
侍女奉上青盐、茶水,伺候郗超漱口,又换了一炉香,才有理退了出去。
“幺娘为羊直来的吧?”
图恩一笑,“我来看大舅舅。”
郗超也笑,并不信她,“昨夜理了理,在矮柜里,自己拿吧。”
图恩不动,“自从有了上回,可不敢在大舅舅面前撒谎,的确不是为羊太守来的。
我打听清楚了这个人,不是凶恶残暴之人,嫁人与否全看阿母的意思。”
言下之意,她已经把过关了。
“天真!
凶恶残暴之人不可怕,官场争权夺利更丑恶,羊直,野心勃勃,其中翘楚!”
郗超说话一字一顿,带着醉酒后特有的迟钝,却更显他话中分量。
图恩天真的问,“如大舅舅吗?”
会心一击!
哈,图恩已经学会了朝自己人插刀子,一插一个准!
郗超偏头过去不说话,图恩揽了自己刚才看的卷宗,坐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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