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黯然地摇了摇头,“没用的。
我看到你带药回来的包药纸了,大夫都说,你二姐这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治不了,不过是靠着药勉强吊着命。
你爹在整个上京都没有找到一个能治的大夫。
这大概就是命,也不知道这次成亲,能不能冲冲喜。
御医哪是我们想见就能有的呀,也是你二姐运气好,多活了几年。”
刘静云欲言又止。
二小姐裴昕阳及笄时,她便向二小姐求了一个恩典,让太医院的大夫给二姐刘曼筠看病,没想到二小姐二话不说便应下了。
这是多大的赏赐啊!
专门这么远给瞧病,要是裴家没有出事,也许二姐刘曼筠还有救。
可二小姐裴昕阳及笄当天,镇北将军裴昌炎被诬告,满门就地处决。
刘静云就带着二小姐一路逃命,根据记忆,拼命地往家里跑。
寒冬三个月都熬过了,又熬了两个月,一路沿途乞讨,不知走了多少错路,偏偏到家二小姐便晕死过去了。
一路的五个家丁也很是有责任心,誓死效忠裴昕阳。
还好那天出门带了家丁,才能活命到这个模糊的家,不然这一路完全都不敢想,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七个人安全到达。
时也运也命也。
......
这两个月,李卉知道自己叫裴昕阳,还是在刘静云被刘贵逼了好久,才说了这个名字。
不然李卉还不知自己叫啥,只说自己很多事不记得了。
刘静云因此还哭了好几天。
李卉都不知道这人物的性格,也不知道主人家跟丫鬟是怎么相处的,何况还是贴身丫鬟,岂不是屁股怎么撅,都知道!
李卉接受了新的名字,裴昕阳。
实在看不下了刘静云一直哭,眼睛都红肿了,裴昕阳便随便说了几句。
刘静云兴奋地抱着裴昕阳,“二小姐,您终于愿意说话了,这才是您。
您这几天冷漠的样子,吓死奴了。”
啊?
意思就是裴昕阳以前很很很话痨?
这什么人设!
不是一般都知道原主的过往吗?
怎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裴昕阳以前是什么人家的女儿!
裴昕阳望着这个才十四岁的小丫头,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回抱她,安慰着,“好了,傻丫头。
虽然我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但你永远是我的小静云。
你对我这么好,是我的福气。
而且我生病这么久,多谢你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还有啊,现在我也不是什么小姐了,你也不要再自称奴了。
我比你大,你叫我姐吧,或者叫我裴昕阳也行。”
刘静云很惶恐,怎么能直呼二小姐名讳呢?
一时不知怎么回应。
二小姐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也蛮好的。
我五岁跟了她,九年了。
不曾对我打骂,哪怕一句重话也没有。
我们一起骑马,奔跑在草原,二小姐是将门之后,是多么的洒脱。
现在却要过平民家孩子的生活,也许是打击太大了,才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能活下来很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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