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少年与城里的统治阶层早已势同水火,出任务时,便会全力以赴,事半功倍。
此次他布局要拿下洛阳,所以先登营的人已出来寻找目标。
这奋力向前跑的冲劲,让她脚下步子来不及收住,一头撞进了一片黑色里。
完了完了,怎么就没有长记性,几年前也是这样让人抓了去卖掉的。
她挥手奋力的向前方的黑影打去,打得过也打,打不过也得拿出个架式。
手腕骤然被人握得死死,她越挣扎,握在腕的指越发的紧。
抬眼看到一双冷眸瞥着她,眉心处透着一股莫名的无奈。
两人皆是一愣。
怎么又是你?司马清眼中的恐惧、错愕、欣喜,轮流在明亮的眼中转了一圈,复又绽出一片微微的恼意。
他握人的手真是紧,紧到让她发痛,痛到骨头欲碎,待到碎成无数的骨血,便可隔进他的掌中一般。
拓跋城眼中一暗,明明故意去了右方,转了一圈她还在这,心中暗骂了一句,真是多管闲事的主。
司马清打小见多轻视她的人,见他眼色时好时坏,似乎已看出他心中在骂自己蠢,便也没了好脸色,眼珠瞪得溜圆,回敬一记忿怒不平的眼白。
“大人,您怎么在这?”
几名壮汉围过来,面有惧色的道。
大人,他们是一伙的!
!
司马清光明的前途,刹时暗淡无光,眼前只有少年沉郁的目光,烈日骄阳也照不清她回宫的路。
少年年纪比他们小了不少,但却在几人面前没有半分胆怯,他用上级看到下属的神情冷冷扫他们几眼,对这种迫人入伙的事,极不顺眼。
“大人,我们是奉……”
其中一人抬出他们的后台,不料拓跋城只微微扫他一眼,随后目光落在眼前的司马清身上,说话的人立即知道不应该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些事,便生生将后面的话给截断,改口道,“属下不阻大人的好事,马上走。”
“嗯。”
他声音不大,轻轻一声,下颌偏了偏,那几人便如猫见耗子一般,转身没了影。
先登营里的,管着人员进出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他也管不到的刘曜的眼线——刘俭。
拓跋城依靠每一次的任务的成功,做到了今天这一步,而那个刘俭只因为是刘曜的长子,便掌着营内的粮草马匹人等等一切银钱进出的肥差。
司马清看着那行人,匆匆忙忙离开的样儿,看着似乎极是畏惧将她抓住人。
也好,走了一群,来一个,一个总比一群好应付。
不对,为何刚才那人说不阻他的好事。
她跟拓跋城之间哪有好事可做?虽然他生得的确不错,居然有人眉骨生得如此高,鼻梁直挺到令人发指,一根根粗如狼豪眉毛下点以黑仁过大的双眼,就是呆愣不看人时,也总觉得他眼中闪着万里冰霜般的沉寂。
只是这会,他是板着一张别人欠他二百两,明明有钱还,也不还的讨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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