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居然还能开玩笑,说罢,又给呕了一口。
“没事,娘亲,没有爹爹,有小默默呢。
小默默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人。”
小默默说得好认真。
容静心头一紧,随即便扑哧一声大笑起来,小默默嘟了嘟嘴,不高兴了。
小手狠狠从容静背后的穴道一拍,一枚金针没入,随即,容静便大呕起来,这一呕根本停不下来,直到把肚子里所有东西全都吐出来了,才停下。
见状,小默默连忙取出金针,搀着娘亲躺下,他黑眸低垂,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一点儿都不呆萌,却乖默懂事地令人心疼。
容静一躺下,瞥了小默默一眼,便控制不住缓缓闭上眼睛,似乎睡晕过去。
小默默替娘亲盖上毯子,然后把两边窗户都打开通风,擦了擦窗台上残留的脏东西,洗了小手,拿来水壶放在娘亲身旁备用,所有事情都做得有条不紊,十分老练。
他打小就不是骄花傲草,小心肝坚强着呢,娘亲不用在他面前死撑的。
忙完了,他才在一旁坐下,双手支着小脸,嘟着嘴,开始……抱怨,确切的说,是教育。
“原来你不能喝呀,也对,我就说嘛,从来没见你喝酒过。”
“不能喝你干嘛逞能呢?你这叫自讨苦吃,懂不?”
“喝就喝呗,你干嘛喝一壶,还要加一杯捏?”
“让神仙叔叔帮一下,又不会死,又不会少一块肉,掉一两银子,你干嘛拒绝呀?”
“你知道这样会让男人很没面子的耶?以后除了你儿子,谁还敢帮你呀?”
说到着,小默默倾身而前,见娘亲没有醒,于是,继续道,“你老实交待吧,是不是和神仙叔叔有奸情?”
“你当那个男人的人情那么好欠的?”
突然,容静开了口。
小默默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容静这才缓缓睁开一只眼睛,只看了小默默一眼,又疲惫的闭上,“小默默,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有个东西,很难还,所以不要随便欠。”
“什么呀?”
小默默狐疑着。
“恩和情,合起来叫做恩情。”
容静认真道。
孤夜白在东靖国的权势如此之大,和太后的关系也亲如母子,却会夜闯太后寝宫当刺客。
这个男人,必定不像表面上看那么简单,东靖皇族必定有大秘密。
容静才不跟这种男人牵扯,更不想承他的恩,欠他的情。
这次来帝都,她是来报仇的,不是来欠恩情的,如果真想让人帮,六年前,她就接受了,不必等到现在。
小默默眨巴着天真明净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嘀咕着,那嫁给神仙叔叔是不是就不用还了呢?当然,他只是嘀咕,没敢问出口。
容静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坐起来,小默默连忙送上水壶,心下琢磨着,他刚刚说的“奸情”
娘亲是不是没听到呢,要不,她怎么不澄清?容静漱了漱口,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多亏金针取得及时,还有小默默背后催吐的那一针,现在除了脑袋有些沉之外,她基本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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