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最后一句话压得极低,似乎怕惊着楚惜宁。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片刻,他紧了紧攥住的柔荑,柔声道:“放心,我没答应爹。
现如今国公府后院这样子,我就说不想变得跟他一样乱七八糟,他被我堵回去了。”
楚惜宁的眉头紧紧皱起,夫妻俩都已经猜到了,她葵水刚来几个时辰,没想到就传到了沈国公那里。
想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然沈国公不可能一下子找沈修铭说这事儿。
一般妻子来了葵水,夫君即使不纳妾也要收房的,想来沈国公是见楚惜宁嫁进来几个月了,廖氏也不提,他这个做公公的只好当一回坏人,把儿子叫过去施压。
“这个月先这样吧,待结束了我再想着接手喜乐斋,你也别再和爹对着干。
凡事若不想接受,只管不松口也不要语言偏激。”
楚惜宁挥了挥手,肚子痛得让她不想思考其它的,却还是强忍住低声劝着。
沈修铭连忙点头应承下来,将她抱到怀里,隔着衣衫男人暖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楚惜宁微凉的身上似乎也温暖了些,几个丫头听着里面的动静,沈修铭招人上菜,连哄带劝才让楚惜宁吃了些。
只是,就连那签字画押的“常贵”
都十分显眼。
“这……怎么会?”
常嬷嬷的腿一软,双手颤抖地捧着借据,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惜宁,脸上的神色终究是变了。
朝圣赌坊最出名的不止是里面筹码的一掷千金,更是其保密的机制。
无论身份、地位,在那里有钱就可以赌,即使签字画押借银子也不会泄露出去。
常嬷嬷也好几回想派人打探这朝圣赌坊,却是一无所获,没想到这借据竟是悄无声息地就到了楚惜宁的手中。
“据我所知,这常贵是嬷嬷的唯一的儿子,可惜几年前忽然染上了赌瘾,还戒不掉。
越赌越大,最后竟成了朝圣赌坊的常客。
一个奶嬷嬷的儿子,如何会有这样大的开销?”
楚惜宁给她足够的时间惊讶,过了半晌,才再次开口,脸上却夹杂着十足的嘲讽。
常嬷嬷跪倒在地,头顶上传来楚惜宁一声比一声阴冷的话语,只觉得有人拿着一把刀紧贴着头皮一下一下地磨蹭着,让她止不住打颤。
她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借据,心里权衡了起来。
如果认下了,她就算十张嘴都说不清。
更何况她在后院浸淫已久,知道这些妇人的手段,她最后还是愿意赌一赌,赌楚惜宁这章借据是假的,来糊弄她的。
“少夫人,这是谁给您的借据,天可怜见绝对是污蔑。
老奴的儿子虽不学无术,也不会有这样大的胆子!”
常嬷嬷挺直了脊背,满脸的义正言辞,一副日月可照天地可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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