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意,你不记得你那年是怎么骂我的了?”
“我当然记得。”
她笑了。
某种程度上,他们都一样。
他守住他的秘密,是因为接受不了他人异样的目光。
她浑身带刺,是为了保护那个脆弱的自己。
然而,他现在终于安稳地躲进自己的小天地里,她却总希望获得他人的谅解。
这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吧。
“我爸妈对我失望透顶了。”
她说,“我做任何事情,我爸都不会觉得我有出息,他对我唯一的期望是嫁个人,生活不出差错,平平凡凡地过一辈子。
“知道我要离婚,我爸我们说好的夏至懵了半晌,酒精带来的迟钝让她得一根根地把自己的神经掰正,再扶起那具昏昏欲睡的身体。
她离开苏晓的肩膀,他的脸近在咫尺,那是一张她几乎找不到缺点的脸,骨架坚挺而不凌厉,眉如画,目如星,即使不笑,唇角都似带着笑意。
她没试过离他这样近地端详着他,没有哪个怀春的少女不爱这样一张看着白璧无瑕的脸。
可这不包括她。
她32岁,是个离了婚的老女人。
她一无是处,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酒已经彻底醒了。
她站起来,从面前的矮桌上拿起一罐未开的啤酒,拉开拉环,回身,自苏晓头顶浇了下去——苏晓在初始的愕然后,闭紧了眼睛,不躲闪一动不动地承受了整罐啤酒自头顶沿着脸颊、脖子往下滴。
啤酒罐轻了,夏至还往下摇了两下才解恨地往地上一扔:“清醒了吗?”
他睁开眼,抬手抹了抹脸上的酒液:“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刚刚好可以……”
是的,很久前他就这么跟她说过。
他需要一个结婚证来向那些他在乎的不在乎的人证明他是个和多数人一样的异性恋,而她呢?她这个连婚恋市场都嫌弃的赔钱货,更需要一场婚姻来向她的父母证明自己可以嫁出去。
可是,这样子,她算是他的谁呢?他抽了口凉气,低着头没有直面她的怒气:“对不起……知道你离婚了,我真的有一点高兴。
我不该这样,可是我觉得你又回来了……我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在我难过的时候,再也没有人可以听我说话。
我也会……感到孤独……”
夏至冷冷地说:“你孤独,你没有朋友,那都是你自找的,你凭什么让我搭上一辈子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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