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想到谢氏,摇摇头,道:“太招摇了,又是你…又是姨娘遗物,避祸乡间,还是好生收起来。”
清荷将玉簪塞回忍冬手中,忍冬却不接,道:“阿姐是谁欺负你,忍冬给你报仇!”
清荷扑哧一声笑出来,盼留言元和八年,太子逆案经过长时间的沉淀,看似尘埃落定。
一日朝会,有人提出应早立储君,稳固国本。
又赞圣上幼子,敏慧恭孝,应为太子。
龙颜大悦,诏令立时年不满周岁的幼子为太子,其母也被尊为皇后。
黄口小儿,还不能止夜哭,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顾漠海闻讯,狱中自尽,死前于牢房壁上血书,列新太子母族十宗罪,今上大怒,命人曝顾漠海尸首十日,又迁怒于顾吟海,将其抄家、贬为庶民。
顾吟海怀抱着对时局的失望远走茂乡。
茂乡从属颍川郡,是伏牛山下一座古老朴实的小村庄。
顾家世世代代在这里耕读传家,虽然也出了几个才子,但总是难跻身士族。
直到顾吟海曾祖父机缘巧合做了京官,几代下来,顾家才从庶民逐渐进阶。
可学问的渊博,往日的辉煌,并不能让顾家老小在茂乡获得一席之地,甚至难以在乡野间生存下来。
不远不近的亲戚和族谱笔墨偶有重叠村民,对因言获罪的顾吟海一家没有半点好感,他们嫉妒顾家人见过高头大马,游曳过高台楼阁;他们恨顾家人为全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声誉抹黑。
同时,他们也享受这种将落难的凤凰踩在脚下,粗鄙的快感。
如今,顾家还请得起大夫,全赖顾吟海在京至交,当朝大儒迟然的资助。
受友恩惠,总不是长远之计,况且顾家子弟上乡学在即,到时开销只会越来越大。
即便裴九衣不解带的照顾后院那一亩三分地,产出的粮食也只够一家人果腹,学费和改善生活,还是需要额外收入。
如何在茂乡维持生计,是顾吟海要解决的最大难题,然而顾吟海虽诗书礼仪无一不精,但耕木铁屠却是一窍不通。
顾吟海思来想去,觉得为今之计只有去求顾家族长顾大福。
可顾吟海这支久居京城,加之人丁单薄,数代单传,直到顾吟海的父亲,才喜得两子,故而与顾家亲友名为宗族,同乎陌生。
加之他在太子逆案之前,一直顺风顺水,对求人一事实在不了解不擅长。
是以辗转两日,还迟迟未有动作,心中纠结,分外寡言。
晚饭时分,谢氏见丈夫此般模样,问道:“郎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顾吟海将心中所想一一说出,清荷道:“父亲曾为太学祭酒,亲自来教新曲和忍冬岂不美哉?”
顾吟海道:“为夫岂有不知之理?然在家学习,一来无法结交同学,二来我对忍冬…向来不忍苛责,这…总是百害无益。
许氏也皱眉道:“纵使不去乡学,少了学费开支,但家里终归有其它用钱的地方,还是需要开源节流,寻些挣钱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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