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青干净利索地将听来的消息说了,之后大气不敢喘一下。
她这才意识到,刚刚她那一停顿,思夏要误会张思远有事瞒着她把她当外人了吧!
张思远听完,无趣地说:“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随后挥退了绀青,转而拉着思夏道:“你坐啊!”
思夏的唇线尴尬地抿着,依言坐下,垂着眼。
张思远笑看她:“说的那些话,吓着你了?”
思夏摇头。
“真的?”
“真的。”
思夏愣了片刻,疑惑地问,“这事有些古怪。”
张思远笑道:“呦,我家妹妹不光没被那些话吓到,还会分析事了。”
思夏一本正经地道:“我对魏勇这个人不大了解,可上巳节那日在曲江池畔见过他,他的人被冯家的人打了两下,他便瑟缩到结巴了,胆子小且先放在一边,单是从他出入带的随从人数来看,便不会一个人去城南的修政坊,又怎么会被烧焦了呢?”
“你是说,他是要来一了金蝉脱壳!”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思夏说,“别的我不打清楚,但上次在辋川击鞠后,汉王的两个随从自戕,魏勇必定是知道汉王不是慈善之辈的。
之后魏长史致仕,魏勇的地位大不如前,甚至连从前巴结他的人都踩上一脚,在京城的地界怕是不好混了。”
张思远兴致盎然地看着她,目光中多了三分欣赏之意。
“还有,旁人只知道汉王受圣宠,却鲜少有人知道他好色,魏勇与汉王走得那么近,必定也是知道汉王的事,魏勇是畏惧汉王的权势,又知汉王是个心狠之人,这才防患于未然做出这样的事吧?就是不知道他能藏到哪里去。”
张思远心里认定,嘴上却不愿与她多说,只道:“此事与我们无关。
想必汉王该是最心慌的,且让他们自己玩吧。”
思夏又追问了一句:“别是这场戏是汉王让魏勇故意如此的,让他闷在哪个犄角旮旯算计阿兄。”
张思远云淡风轻地道:“他若想,我也不能阻止。”
思夏:“……”
又是这种废话。
张思远也不再理会这茬,只捏起那叠未看完的字,仔细看着。
思夏这次的功课还算有进步,大字的勒黑变少了,书中的典故也都说得不错。
张思远看完之后,没有批评。
在思夏看来,没有他的批评便是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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