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将尸体一丢,只见尸体浑身伤痕累累,血迹从屋里拖至院中,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地变成了一地猩红,满目萧瑟。
“还有谁要进这院子?”
言兮彻眼尾轻挑,还余一抹残红,阴鸷得摄人心魄。
黑衣人面面相觑,最后领头的人一拱手:“误会,任务在身,并非有意叨扰言阁主。”
言兮彻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尸体一眼。
黑衣人赶紧解释道:“任务就是杀了他——叛逃者,清理门户。”
“噢?”
言兮彻缓缓抬眼,“那我还算是帮了你们暗诡道的大忙了?”
黑衣人率领众人跪谢:“言阁主的恩情暗诡道会铭记!”
言兮彻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地说:“那就赶紧滚,别扰了我夫人安胎,再有下次,你们都和他一样。”
语气冷静平和,却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言兮彻用足尖轻点脚下血泊中的尸体。
黑衣人倒抽一口凉气,齐声:“是!”
一行人消失在黑夜中。
地上的‘尸体’咳出两口血来,动了动手指,气若游丝地说:“言阁主果然信守承诺,这下两清了。”
此人就是暗诡道把药喝了施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凌苍阁一间别院的床上。
他动了动身子,被包扎得结结实实,下地都困难。
“我收留你,你给我想办法把眼罩弄干净还我。”
米遥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床前。
“收留?”
“你叛逃出暗诡道,也没地方可去,昨天把你丢在烟雨楼,你就是死路一条。”
米遥伸出两根手指,“所以严格算起来,子惑救了你两命。”
施野仔细想了想:“有道理,那我反倒欠言阁主一次咯。”
“对,”
米遥点了点头,“所以你先呆着好好养伤,我慢慢想怎么要你还。”
施野直肠子,懒得去算那些弯弯绕,更何况他武艺绝伦,谁想算计他,也得看看自己命够不够大,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索性既来之则安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先讲讲,你干嘛要叛逃?”
米遥一副听戏的模样,一边听一边捡小碟子里的蜜饯吃,这些甜得粘牙的东西,也就现在怀孕了她才敢碰。
“说叛逃多难听啊,我就是累了。”
施野盯着床上的帘帐,叹了口气,“上一个任务要杀光一家上下十五口人,人我是都杀了,可那人养的一只小狗,我偷偷抱走了,结果上头告诉我这样算任务失败,叫我把狗杀了,我不肯,我就瞒着上头偷偷把那小狗送给了一户好人家。”
“然后呢?”
“然后就是现在这个下场咯。”
施野想耸肩,奈何肩膀也被纱布紧紧包住,不方便,只能自嘲地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说,就为了只狗?”
米遥捏起一颗蜜枣,丢进嘴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不如那只狗。”
“你怎么知道?!”
施野啧啧两声,“跟你们聪明人打交道真得留个心眼。”
“你就算想留,也得有心眼才能留啊。”
米遥遗憾地摇摇头。
“我才不是缺心眼呢,”
施野不甘地撇了撇嘴,“那只狗浑身发抖地护在它主人面前的时候,我就在想,就连它知道它拼命是为了谁,而我呢?我这么每天出生入死的,究竟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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