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用微笑敷衍,避开他的视线,逃一样地冲进了展览馆。
苏震已经在里面了。
他坐在一副画的面前,像是很专注,又像是神思脱离了躯壳,钻进了画里游离。
我来到他身边,轻轻地说了句,“哥。”
苏震一动未动。
我干脆坐了下来,就坐在他的身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想什么呢,回神了。”
苏震这才叹了口气,“顾凛,你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我没什么艺术细胞,所有的画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样。
可林疏严的画于我而言又特殊了些,我平静地将眼前的油墨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实诚道,“太压抑了,我不喜欢。”
苏震的嘴皮抽动着,自嘲地笑道,“我倒是忘了,你怎么会喜欢上他的画。”
其实我能迷恋上林疏严,自然也能恋上他的画。
以前我看过林疏严画的时钟遗物,画的半残乌鸦,他们都是灰沉又压抑的,但因为我喜欢画它们的人,自然也就喜欢上了画作本身。
我知道艺术大家对林疏严的画作没有夸大,那种用规整的线条画出来的颓废和荒唐,应该正是普通或者不普通的人所喜闻乐见的。
苏震说,“这些都是让他名声大噪的作品,但我见过他最好的画,是他笔下的你。
你没有见过吧?关于你的画,都让林家烧了个一干二净,但其实里面不只是有龌龊,还有你演话剧的样子,你笑着骑马的样子,他画得都很好。”
也不知道冥冥神明被什么妖魔迷了心窍,光天化日之下,我竟然能和苏震坐在一块儿,心平气和地讨论林疏严的画。
为了不让气氛尴尬,我勉强接了一句,“只要他还能画,就很好。”
“是啊……是啊……”
苏震喃喃道,“精神病院差点毁了他。
或者说,我觉得已经毁了他。
但如今看他还能办画室,开画展,看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是的,已经都过去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疤。
那疤已经很淡了,几乎不怎么能看出来,但我知道那曾经是一道很深的伤疤。
苏震缅怀完了过去,思痛的情绪释然了些,他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下周围,确认这块空旷的地方只有我俩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问,“小凛,你说可能有人会害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问苏震还记不记得我被绑架过的事。
他连连点头,“你怕有人会因为你和易家的联姻而害你?”
我叹了一口气,“我们家早就不比以往,眼红的人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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