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开了,进来的不是彬。
大约是觉得我这个伤患手无缚鸡之力,这次只进来了一个守卫,腰间懒懒别了一把手枪。
守卫身后跟着一个白白瘦瘦的姑娘,个头不高,乖巧文静,典型随处可见的越南女子,看起来大概二十出头。
她穿着白t恤,牛仔裤,平底鞋,肩头挎的大包上印的红十字出卖了她的职业。
她和守卫简单交谈了几句,走到我的面前。
她先用越南语,后用英语说了几句话,见我没反应,再切换成生硬的中文:“‘他’说……你的伤口,肚子,很深。
需要治疗。”
她说的是彬。
彬在这里没有名字,他们都惧怕他那个死神一样的名字。
他们称呼他的时候,就说,“他”
。
我点点头,合作地露出自己的肚子。
我自己也是几天来救赎03彬进门的时候,天还没有全黑。
这次只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年轻人跟着他,其中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看着彬的眼神里放着光。
也难怪,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英雄崇拜的情结里,而彬又是一个太过有魅力的人。
嗯,或者说,他正常相处的时候,是一个温柔又健朗、言谈有趣的成熟男人,而杀起人来,是无可毗邻的神。
无论哪一点,对同性少年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几乎在24小时里,我感到彬在街头帮里的地位便有了显著的提升。
至少现在我们这两个阶下囚,不但有足够的食物、水和医药,甚至还得到了一张加宽的行军床,一床毛毯,杯子、牙刷和电动剃须刀。
没有镜子,彬凑过来让我给他刮脸。
我尽量把胳膊伸长,让彬的脸离我远一点,但是当彬深沉的黑眼睛看向我时,我仍然觉得头顶一片发麻,脸上烧了起来。
突然想起了早晨耳垂上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医生来看过了?怎么说?”
彬突然打破沉默。
我赶紧配合他转移话题:“给我消了毒,敷了点药,打了绷带。
但是伤口里面的情况没法检查,她说要找外科医生,或许要拍x光。”
彬点点头:“公立医院离这里只有几公里,我会想办法的。”
这种情况下,我反而更害怕彬的“想办法”
。
我还记得最后两次求他,他直接一通电话逼张明坤跳了楼,以变态而血腥的方式“奸杀”
了王睿。
虽然外面的这帮人也不算什么好人,但是我并不希望彬以此为理由,纵容他屠杀的欲望。
我看着面前这个黑眼睛的恶魔,黑眼睛的恶魔回望着我,眨巴眼。
“我可以收回我的下巴了吗?”
彬纯真无邪地笑了笑。
我才发现我的手已经停滞在彬的脸颊上好几分钟了。
不得不说,这个刮干净了脸,清清爽爽的恶魔,真的挺好看。
彬下手就没有那么犹犹豫豫,三下五除二将我的腮帮子收拾了干净。
他摘下我的靴子,扶我倒在行军床上。
脊背接触到柔软帆布的一瞬间,我觉得肌肉和筋膜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叹息。
彬递过来一件东西,塞进我贴身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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