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说得通了,他便只淡淡问了一句:“会死人吗?”
方院正怔了一下,忙道:“这……应该不会,只是伤在脏腑,暂时不能移动,还,还请陛下定夺。”
懿和帝懒得理会他,一言不发大步离去。
方院正一脸茫然地僵在原地,所以天子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快来个人告诉他啊!
仿佛能听懂他的心声,慕瑜上前道:“陛下既无旨意,那就只得先委屈秦王殿下屈居国公府数日,我这就去命人辟一个院子出来。
如此怕也要烦请方院正在此间停留了,也好方便一并照看小女与秦王殿下。”
有人出来拿主意了,方院正如蒙大赦,忙拱手道:“国公爷客气,客气了,这都是老夫分内之事。”
……长歌的药效过去,缓缓睁开眼睛时,房中暗沉沉的,月光透过窗户纸浅浅淡淡地洒进来,落下一个疏疏落落的影子。
长歌凭着这道影子艰难地判断了一下,才大致猜测出眼下应是下半夜。
原来她睡了这么久啊,她记得,时陌给她喝了那碗药以后她就睡了过去,不料一睡睡到现在,中间竟然没被疼醒。
说起疼,手上就隐隐有些疼了,她下意识地想要去动一动手。
刚动,小臂上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按住。
“别动。”
耳旁,传来那人熟悉的轻斥声。
虽是轻斥,那嗓音里又藏着千回百转的温柔。
长歌心尖儿猛地一跳,转过头去,就落入了他深邃的眸子里。
四目相对,她才发现,原来他就睡在自己的身边。
此时,他侧身朝着自己,与自己分分寸寸的距离,鼻尖几乎碰到她的。
长歌一时又惊又喜,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和我睡在一起?我这是在何处?”
可能是真的太过欢喜了,她一口气问出了两个问题,待问完时陌在她眉间落下一个吻,柔声轻问:“还疼不疼?”
他语气温存,两人又是夜半私语,长歌心中极为熨帖,只觉便是为了他这一句体贴,她白日所受的那些痛苦也全都值了。
她轻轻摇了下头,眸光湛湛地对他说:“不疼了。”
时陌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如今她整只手都裹着厚厚的纱布,瞧不出什么,却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纱布底下,她的手成了什么样子。
血肉模糊,没有一寸好肌肤。
他替她剔除腐肉时,从来稳若泰山的双手好几次发抖。
但他不能发抖,不能出丝毫的差错……及至将她的伤口全部处理妥当,他早已满头大汗,背心湿透,只觉左胸口那一处如被千斤重锤狠狠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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