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可以告诉他们,只能一个人在心里默默发誓。
董成梅走着走着突然停下,对她一脸严肃说道:“回家以后别再惹你爸生气了,乖一点,听话,知道了吗?”
“一定要熬到能看见以后的时候。”
宋浅乖巧点点头,总觉得话里有话,穿书到现在每个人都叫她熬一熬,熬到看见黎明。
可他们不知道,原来的宋浅没熬过去,死在了那张吱呀作响,略带潮湿的小床上,悄无声息。
天阴沉沉的似是要下雨,董成梅拉着宋浅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前脚入了院子,后脚这雨滴就落了下来,董成梅连忙叫上三姐弟一起把被子和衣服收进去。
这鬼天气,早上出门还那么大太阳,就是不暖和照着也舒服,她才敢把一家人的被子都抱出来晒。
刚半天就下雨了,幸好回来及时,没打湿了。
挨个房间铺好被子,董成梅搬着小马甲坐到屋檐下的水泥地上,看着连绵不断的雨帘发呆。
宋清和宋浅也拿着小板凳坐到了旁边。
董成梅神情暗淡了许久,才喃喃开口:“你们外婆就是这种天气去的。”
宋清也是日子过得飞快,宋浅也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再见到项栾城了。
初冬寒,霜降至,稍稍偏北的盐垛也是冷的人直哆嗦。
这个时候,农村地区还没有普及到羽绒服,大家都是一件又一件的往身上加,肿成个球却还是冻的人喊冷。
与现代中小学统一时间放假不同,这里的放假时间极为随意,大概是学生家长觉得冷到孩子不能再上学,一学期就算结束了。
期末考试定在了一月初,三个老师手写的试卷,大家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分考场之说,考完就回家,直到下一学期开学才会把考卷再发下来。
让大家都过个好年。
兼任校长的刘老先生说这件事时,面带和蔼笑容,时不时看向后排玩耍打闹的男生摇摇头。
这些个孩子,认真的头也不抬,贪玩的一节课没听过。
也不知道明年考试能怎么样。
这几年学校除了一个宋家的丫头,再也没有考上县中的苗子了。
老先生扶过镜框,拐杖敲敲地以示安静,转头看向宋天赐,欣慰一笑。
再加上一直第二的齐露露,明年说不定能开个双黄蛋。
顺带中间一直不爱说话的宋浅看着也讨喜不少。
毫不知情的宋天赐此时正用笔点点宋浅的课本:“刚刚试卷怎么样。”
“还有一学期就要中考了,加把劲,我们一起去县中。”
他又拿过她昨天的作业来检查,连着几页的零错误让他大吃一惊。
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平平整整合上递了回去。
因为是最后一天,晚学放的早。
室外的天阴沉沉压低,北风裹挟着寒意扑向脸颊,刀片般削入皮肉,说话时哈出的热气顷刻散去,飘入这岁暮天寒中。
天寒地冻,没什么人。
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条蜿蜒小河,今早上学的时候就已经结了冰,此时已然化冻,宋浅远远瞧见荒芜土堆上忙碌的高瘦身影。
再走近,只见他弯腰一跃而下,扑通一声,河面溅起不小的浪花,一圈圈波纹清晰到模糊,不多会儿就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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