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张继的反应倒是十分迅猛,一闪就躲开了莫云泽的攻击,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推了推已经碎得全是裂痕的黑框镜,理直气壮道:“你他妈让我给你打掩护,你两个妹子双线操作的时候,怎么就想起我了呢?陈潇……她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就上赶着去贴人家,当时你和巧巧还没在一起呢!
我怎么就不能去帮她出口气……”
“你他妈还敢提我女朋友?!”
莫云泽急切地冲上前去,对着张继就是一拳,把他那碎得跟窗花似的眼镜打飞出去,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厮打在一起,谁也不服谁,都摆出了一副决一死战的模样。
空气中突然传出“啪”
“啪”
两声,间隔极短,就像一只手在一瞬间打了两个耳光。
莫云泽和张继都愣住了,不过一会,两人的脸颊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显出巴掌印来,红艳艳的甚是扎眼。
“什么东西……”
脸颊肿的火辣辣的,莫云泽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挥出的拳头刚到一半,就硬生生的定在了原地,瞪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竟分不清是害怕还是震惊。
“陈潇!
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是我的错!”
张继的反应比莫云泽快多了,他一把撒开揪着的衣领,自己先给自己来了两巴掌,硬是把另外半边脸也打肿了,眼看着血泪混了满脸,他却完全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余下两人一看,立刻双双跪下,跟着张继一起自扇耳光,一边打一边哭一边道歉,狼狈不堪。
面对他们这一番鸡飞狗跳的乱斗,季晨只是在一旁静静围观,既不制止,也不劝导,任由这几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指责、互相唾弃。
恐惧面前,多和善的面具都能被扯下来,多难听的言语都能一句赶一句的往外冒。
“差不多了……”
何云起凑到季晨的耳边轻声提醒着,并拿出手机让他看了看时间。
十一点三十,也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猝不及防更一下城南(8)事情结束了。
何云起找了好几辆出租车,分别送走了梁天和剩下的几位。
给孩子的父母报了平安后,何云起觉得自己这事算是办完了,至于后续还会有多少破烂事,他现在头大得很不愿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他的船总不能沉了不是?“哎我说……”
何云起正给老于发消息,让他赶紧快马加鞭来接驾。
他刚想回头问问季晨要不要顺个路一起走,却发现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少年,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医院的门口,正在组装他的木杖。
何云起直接把刚编辑了一半的短信删了,三步并两步地跑回了门口。
季晨把木杖组装到最后一步,将一个大约半个手臂长的,毛茸茸的部分,从包里拿了出来,利索地装在了木杖的最顶端。
这玩意有点眼熟,何云起细想想,这可不就是那天夜里季晨站在墙上震慑温蕴时用到的……鸡毛掸子吗?“这叫旄节。”
季晨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没等他开口询问,就先介绍起来,“古时使臣出使别国,都要带上它。”
“所以晨晨要去哪外交呢?”
光从语气就能猜到,说这话的人正堆着一张真诚得过了头的笑脸。
季晨:“……”
何云起不是不知道这玩意叫什么,那天夜里骚扰了老于之后,他就去网上查了些资料,充实了自己的知识面。
旄节,说白了就是个信物,从先秦开始就是证明来访者使臣身份的一个物件,这东西也不知道是渡灵者自己做的,还是统一发放的,总之是人手一根,形态不一而已。
如果说渡灵者是使臣,倒也不是不行,他们确实担负了沟通阴阳的职责,持节而行显得更加庄重。
而这玩意在季晨的手里,就不只是单纯的使臣信物了。
何云起相信,只要季晨愿意,他用这东西串了七八个怨灵撒孜然做烧烤都不是问题。
“有件事我挺好奇……”
见季晨因为刚才的逗弄不再搭理他,越挫越勇的何先生立刻开辟了一个全新的话头,“你怎么知道梁天总是忘了吃早餐?他每次都得同桌提醒,这事他跟我说过,可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季学长……还真在学校里安插了小迷妹?”
季晨终于忍无可忍,冲他翻了个白眼,医院门口不像室内那样昏暗,雨已经停了。
七月十五,雨过之后月光皎洁而明亮,少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足足五秒没说话,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倒是将他白皙的脸衬得更加标致了。
等心情平复之后,季晨重新睁开眼,淡淡道:“因为我见过陈潇,她是我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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