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步错,步步错,千般万般都是崔铭旭的错。
从前,他锦绣也是枉然。
前二十年的摧磨和挫折都积攒到了眼下的日子里,身体还是没好透,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可他是一州刺史,没那个闲工夫让他慢慢抽丝。
公文堆积如山快要压塌了他的书桌,崔铭旭急得团团转却又束手无策,东家的黄瓜秧子爬进了西家的院子里,这结出的黄瓜算是哪家的?他一个连稻谷和麦子都分不清的公子哥哪里知道这个?恐怕连衙门里的老衙役都懂得比他多。
住得也不好,府邸是前几任住过的,有些地方年久失修,碎石块常常往下掉。
吃也吃不惯,此地嗜辣,炒个青菜还得放几个尖椒,他自小吃的山珍海味,怎么咽得下?可饿着肚子也没人给他送个精致小点莲子汤燕窝羹什么的,夜半时分听着&ldo;咕咕&rdo;的空鸣怎么也睡不着。
爬起来给齐嘉写信,不停地写,每天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他又因无知而闹了笑话,他不切实际的提议被断然否决,他在下属们的面前威信扫地。
暗骂自己一声卑鄙,连苦肉计都祭了出来。
可是除了齐嘉,他实在不知道该去跟谁倾诉自己目下的困境和苦闷。
这里没有人跟他说话,提起笔棘州有特产叫做脆枣,是用新鲜大枣晒干后制成的一种零嘴,松脆香甜。
崔铭旭尝了几个,味道挺好,想起齐嘉好像挺爱吃零嘴。
心思一动,亲自挑了三大筐。
怕被齐嘉退回来,只能上表说是进贡给宫里的。
反正皇帝对齐嘉好得很,有这种东西,必定不会落下齐嘉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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