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黑影低矮,怪不得步伐毫无章法,原是个莽撞孩提。
卫潇冷着脸瞥了他一眼,没收拾衣裤,赤着脚便迈步往回走。
“将军哥哥,好疼啊…!”
周狱跟随卫潇的脚都迈出去半只,腿边的嘹亮哭声却让人忽视不得,他看了一眼陈三儿的伤,死不了,转而跑回溪边将卫潇沾湿的鞋袜捡回来,匆匆入了杨林追赶。
他跑得快,卫潇赤脚不好走,几步便追上了。
路面坑洼不平,偶有凸起的枯枝败叶,风干抽刺,扎紧进肤里可不会好受。
周狱眼见卫潇踏在上面直觉心惊,追在后头不知所措。
“老师…老师莫气,把鞋袜穿上罢。”
他看得出卫潇生气了,但猜不出原由。
从前卫潇生气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国事,二是他又闯祸了,可现在显然是两者皆非。
“老师…老师,你…卫清霖!”
连名带姓,赤脚任性的人终于停住。
“冒犯老师了。”
周狱将卫潇打横抱起,抿唇无言,快步回到驻地。
将卫潇轻放于王塌之上,周狱垂头单膝跪着,用外袍给他擦洗足底,烛火微弱,仍能看清粗糙枯枝留下的红痕。
王帐之中只有烛火的噼啪,卫潇平复无果,起身抬脚,直接踩在周狱肩上,“将军哥哥怎么那么多弟弟妹妹?”
周狱恍然大悟,“是霁云治军不严,军队不该出现孩童,行军打仗更不该有恻隐之心!”
他眼神真挚,卫潇却只想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这都什么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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