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沐家,云家以战起家,历代子孙皆能征善战,就连云氏家奴都将才辈出,自立朝便将大胤三分之一的兵权握在手中,手握重兵,还传承数代,这正是犯了帝王大忌。
所以云家子嗣凋零,沐家富贵荣华。
可是只有历代君王才真正清楚,云家子嗣不丰,跟所谓的皇室弹压没有丝毫关系,当年自成帝始,往下这几代帝王,与承继云家的云王皆亲如兄弟,从未生隙。
“当年你父王在世时,父皇才得以在外戚纷乱之下喘口气,你父王离世,沐王又受掣,父皇越发举步维艰,终是撒手归西。”
回忆起当年的往事,玄湛有些感叹。
这么一个偌大的天下,还有一个纷乱的朝堂,独自以一人之力硬抗,他以前不懂,登基继位之后,他才知晓父皇的艰难,甚至一度,他也几乎被这天下重担给压垮,索性,他还有惦念的人儿,所以逼着自己咬着牙关撑了过来。
云恸用巾帕仔细擦着墓碑,“先帝和父王……”
“他们很好,就如同亲兄弟那般,你父王幼时也是抱养宫中数年,随父皇同吃同住。
他们君臣从无嫌隙,皇家从未算计过云家子嗣血脉,你可愿相信?”
云恸笑笑,“信与不信都无所谓了,那毕竟是尘封的往事了。”
或许先帝为算计,可往上数呢?那些已经埋入地下的事儿,谁有知道呢?
“也是,但至少父皇与你父王情同手足,当年若是你父王在世,父皇的身子也不会垮得那么快。”
当年,他是亲眼看着父皇一点一点倒下的。
云恸侧目看向玄湛,他那时太小,不记事,但也可以想见当时的局势到底是艰难到了何种地步。
父王离世,除了尚在母妃腹中的他,云家血脉断绝,身为先皇唯二助力的威赫天下的云王府行将溃散,受外戚挟制掣肘的帝王自是举步维艰。
可再难,至少先帝还是做了数十年帝位的成人,这人年少登基,还是在那样的境况下,只怕是比先帝难上百倍千倍。
“你当年的情形只怕不比先皇在位时好吧?”
“好?哪里能好?要不是念着西北还有一个你,只怕我已经做了亡国之君了。”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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