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晋则施施然地安慰且提醒道:“致弟倒也不必这样自弃,你想想,姨母所求的,是要借那周化之势替你争储,可那周化是如何爬到少宰之位上的,致弟总不会不清楚罢?”
帝后之争多年,谁也不肯相让,却在无意中,捧出了类似权臣的存在。
明元帝懂御臣之术,懂得如何抑制臣子,不至于被臣子反挟。
可宋皇后不同,她虽手握权柄,却不知如何与人周旋,朝中不少人承了她的情,登上了高位。
而早些年间,因顾忌着梁旻仍是储君之位的最佳人选,这些人倒还算忠心听话,可自打出现个梁旻后,明元帝之心,近乎是朝臣皆知,不少原来拥戴梁致、与宋皇后交好的,都跟余国公府暧昧起来。
在那样的情况下,笼络重要臣子,便是宋皇后最为当急的事情了。
而周化与邓仓,一个是枢密副使,一个是尚书右丞,本来俱是她一手提拔上去的人,可这二人羽翼丰满了,却反过来挟制她。
一个,趁机让其女长莹公主给自己病得起不来榻的儿子冲喜,另一个,则盯上了二皇子妃的位置。
周如清心仪梁致这事,虽说也是宋皇后乐见其成的,可被人半胁迫的滋味,又能好得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做多了也会痛?我嘉,你打哪儿xiao来的虎狼之词?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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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康子晋的话,梁致陷入沉思。
这些事,他是亲历者,如何会不知?
宋皇后与梁姹不知耳提面命多少次,以此对他进行施压,让他正视自己的处境、她们的艰难及牺牲。
也正因此,他不得不认命,听她们的话,被加诸在身上的期望绑架着,过现在的日子…
一片阴影靠近过来,是康子晋离坐,走了上前。
梁致抬头看他,见他眉目压得极低,极其郑重地说道:“这权势能给、能借,自然也能收,单看致弟如何作想了。”
梁致的心尖猛然发悸,当即明白康子晋这话中的意思,他有些不安地嗫嚅道:“可、可母后她…”
康子晋冷嗤一声,只问他:“那周如清三天两头地入宫,找姨母哭诉,姨母难道就愿意听她百般指责于你?且她堂堂一国之母,竟要对儿媳妇畏上三分,致弟好生想想,姨母可甘愿如此?”
梁致的心像是被鸟兽衔了一下,凛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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