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麻药不管用,主动用家乡话闲聊,分散他的注意力:“天津这两日来了许多政商要员,都在这家饭店。”
“我不是第一次处理这个,”
他识破医生的意图,“无须讲话,做正事。”
对方应了,低声说:“带来的药,怕——”
“怕什么,”
他看着报纸说,“死不了。”
***
何未没骗谢骛清,确有客人要换房。
不过何家每年支付丰厚薪水,雇了专人处理这种事,根本用不到她。
她让茂叔备下车,出发去法租界。
茂叔放她们在街头,两个女孩子走到十字路口的两层帽子店,天刚黑,帽子店竟打烊了。
她今晚来一为正事,二为闲事。
正事的话,茂叔正在办,闲事便是给莲房买帽子。
这两样事情的时间早算好了,她们至少要逛半小时,茂叔才能回来。
她思考着,离这里不远,有一家马聚源,倒也是盛名在外的帽店,只是以男人帽子为主,女帽的品类不多。
旋转门旁有个带半扇玻璃的绿漆木门,没上锁,那后头立着个中年男人,透过玻璃看到何未和莲房,把小门拉开条缝:“敢问二位,可是何家的人?”
问得她一怔。
“老板交待过,让我在这儿等两位。
香港过来的电话,订了时间。”
是二叔。
她会心一笑。
莲房受宠若惊,自责说,先生远在香港谈生意,还惦记着这么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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