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思无邪并非孔老夫子论《诗》的思无邪,按上头字句说法,该是一种稀世武功,功成者不仅能永驻容颜,且有“摧毁”
之效,能碎物成齑,轻而易举散去他人功力,不过前提是此人功力必得弱于己身。
换言之,这功法吃年限,年越轻,功力越浅,越是犹如鸡肋,年越长,功力越深,越足可睥睨天下。
虽有条框,但也足可媲美当今天下超一流的武学。
公羊月握着纸片手腕不住颤抖——
近百年中原武林,从没听过谁练过类似武功,先不说难练与否,便是流落出去,必然会引起腥风血雨,再者,剑乃他人赠物,相赠之人,是否知道功法留存于此,有会否将之收回?
正是激动与恐惧并存,屋里忽然想起敲门声,他将纸片匆忙塞回剑鞘。
慌乱中揉搓的褶皱卡在鞘口,剑无法归位,只能被尴尬地扔在榻上。
“谁?”
门开一线,露出夏侯真那张端着笑的脸,公羊月烦去一眼,用力把门拍上,但慢了一步,被人用脚尖顶开。
夏侯真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实在站不住,略有些冒失地挤了进来,还一个劲儿跟他道歉。
“屋中久无人住,那床寒衾已是破旧,眼下天气渐凉,只怕久盖会着风寒,我给你拿了床新被,填的是柳絮芦花并一些鸭毛,噢,还有这个,剑谷虽以习剑为主,但纸笔常备,想读书识字亦不拦着……”
夏侯真絮叨个不停,想来怕一趟出门后,公羊月便会落闸上锁,再进不来,所以把所有东西垒叠上,一并抱来。
堆在衾被上的书册滚落在地,他腾不出手捡,公羊月俯身抄起,随意翻看两眼,发现不是《老子》、《庄子》、《易经》的三玄著作,便是《太平经》、《抱朴子内篇》之类的道教典籍。
总之对他而言,毫无兴趣。
即便遭到无视,夏侯真性子阳光,也根本不往心里去,反倒继续热心替他铺床。
剑就扔在榻上,他走过去瞧见,想用手肘把剑扫开,再把怀中之物放下,但对于爱剑之人,又不惯做这般举动,便在榻前小站片刻,扶正被子码在角落,转头顺手替他归剑入鞘。
公羊月正翻书,眼睛被剑刃寒光一折,回头瞥见夏侯真的动作,一个猛子扎过去夺来:“还给我!”
夏侯真的目光粘在剑上:“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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