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安连忙差人送了狐裘和手炉过来,细心放在赵渊双腿上,又给他批上大氅,塞上手炉,这才推他下了坡道。
“我还没这般娇贵吧?”
赵渊哭笑不得。
“郡王还是好好照顾身子吧。”
奉安道,“虽说道长给您调理过已经好了不少,然而身子底子太差,隔三差五就生病。
您生病了王爷和世子心疼,回头来了京城知道了奴婢可要挨板子。”
“说来说去,你怕挨板子而已。”
奉安无奈瞅他:“奴婢要挨了板子,您不心疼死?您又不是什么凉薄之人。”
赵渊被他的话绕了大半天,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就你奉安会说漂亮话。”
“仆随主人。”
奉安道,“奴婢的漂亮话还不都跟您学的。”
赵渊知道奉安是逗自己开心,感慨一声:“罢了,咱们回院吧。”
“好。”
两人路过轿厅的时候,还能看见影壁后亮着的灯笼。
这一年以来,他曾无数次在轿厅外王府大门屋檐下等待谢太初的归来。
有时候谢太初从道录司回来得早,便能在天暗的时候迎到他。
有时候谢太初被太子请去端本宫讲道,便回来的晚一些。
然而无论是何种情况,他都穿着一袭黑色道服,自那个方向,从王府的大门后下马,缓缓踱步回来。
“郡王,可还要再等?”
奉安小声问他。
胸口那封和离书显得硬邦邦的,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赵渊垂首道:“还等什么?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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