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漱回过神,松开他嘟囔道:“嘴里没一句好话……”
两人面对面躺着,佟漱的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黑暗中张宗终的眼睛有点模糊,也莫名有点亮晶晶的。
他打算合眼,张宗终抓着他一只手扣住,慢慢垫在了自己侧脸下,这才安心似的闭上眼睛。
佟漱无奈又好笑,轻声道:“让不让我睡了?”
此后一夜无话,早晨是佟漱先醒的。
他睁开眼才发觉俩人一夜谁也没抽手,自己胳膊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好像脖子要落枕了。
佟漱推了张宗终一下把他叫醒,自己蹬上鞋子下床。
渡口店的庙戏是从七点半开始演,演的时候市集不但不停而且会更加热闹非凡。
非年非节时演庙戏的村子很少,住在附近的人都会来凑热闹。
冬日天亮得晚,此时刚到七点,天还是暗淡的灰蓝色。
佟漱推门出去洗漱,余光瞥见张宗终站在窗户前绑头发。
他边半回过头看他边推门出去,结果结结实实被外面的人吓了一跳。
白思思跟个魂儿似的、一动不动站在二楼中央的窗户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佟漱张嘴想喊她,吸了口气又是一怔。
满屋飘着股淡淡的香味,似有似无,那是种佟漱绞尽脑汁都没办法去类比描述的异香。
他想了半天,实在是没有办法把这股香味和他闻过的任何一种东西联系起来。
正转头寻找着香味的源头,张宗终蓦地快步从屋里走出来,直径进到了小周的房间里。
佟漱连忙跟进去,一进门,那香气顿时浓郁起来。
他立刻就明白了,恐怕这股异香是从小周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
这可就有点恐怖了——佟漱拉拉张宗终,低声说:“你说的味道变了,是这个意思?”
张宗终脸上阴晴不定,看了看床上面色红润的小周,拉起佟漱就往外走,边下楼梯边说:“快出去,这股味儿三天都散不掉。”
两人谁也没管立定在那儿的白思思,张宗终拉着佟漱走到了屋外面,贴过去凑到佟漱身上仔细闻了闻,确认他身上没有沾到多少异香后才又说:“没必要再做别的事了。
尸体已经开始尸变,再这样下去随时都可能起尸,必须就地火化了。”
理智上佟漱清清楚楚躺在床上的小周早已是一具尸体,可心里仍然有点不太接受小周真的死了。
他都这样想,何况家属呢?佟漱有点沮丧,忍不住问说:“真的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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