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阮玉尘一眼。
阮玉尘颓然抱膝而坐,怔怔地望着星空发呆,脑子里想的全是纪淮。
他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去喜欢一个人,去真心实意对他好,恨不得把整颗心剖出来放到那人眼前。
然而阮玉尘没有想过对方愿不愿意接受,又或者说,他潜意识忽略了这一方面。
纪淮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五味杂陈,就是没有喜欢。
夜夜已深,但阮玉尘还没有回来。
刚刚他们的对话那么尴尬,确实不适合继续待在一起,可是他不回房间又能去哪?
纪淮实在睡不着,索性起身坐到书桌前,展开那副未完成的油画,开始作画。
他慢慢起草、勾线、上色,不知不觉困意袭来。
纪淮落下最后一笔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阮玉尘还是没有回来。
纪淮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躺回床上。
他固然担心阮玉尘,但不会去寻他。
首先,阮玉尘是个成年人,有自保能力。
其次,他不愿给人不切实际的遐想。
想通之后,纪淮不再纠结,盖好毛毯舒舒服服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纪淮起床洗漱,刚打开门就有个热乎的不明物体倒了进来。
他连忙扶人进屋,不明物体不是别人,正是阮玉尘。
他眼圈青黑,面色潮红,嘴唇起皮皲裂,体温还偏高。
衣服湿答答贴在身上半干未干,明显是发烧了。
纪淮猛然想起,昨晚在梦里好像隐约听到有下雨的声音。
“你在庭院待了整宿?”
纪淮表情微愠,语气阴沉,“这是在和我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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