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蕊将碗搁在桌上，上前一把按下她的电脑道：“你三天没吃饭了，养精蓄锐你懂吗？你要是再不吃饭，别说阻止这些人了，能不能活着离开印尼，都是问题！”
那女人身体微微一顿，接着就慢慢转身看向了齐蕊。
她和齐蕊一样，穿着黑衬衫黑长裤，一身的黑。
只是她的右胳膊和右眼上全都缠着白色的纱布，看着有些违和。
脸上只露出一只的左眼眼神极为凌厉。
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透着凄惨和凶狠两股奇怪的气势。
“离开印尼我们能做什么？除了神紫绪，安提茶卡拉曼这两个名字，神女的音容相貌我们一无所知。”
她抬头看向齐蕊，声音沙哑如鸦啼，像是久未开口说过话的人，又像是生病重感冒的人那般。
“十月，那些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已经掌握了神女的切实身份了。
如果让他们先一步找到神女，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她的话，让齐蕊短暂的静默了。
屋内很安静，木制的窗户大开着，把特有的闷热气息吹散了些许。
两人对视着，就在纱布女人转过身准备开电脑时，齐蕊开口了，她道：“三月，先吃饭，养好伤我们先离开这里，情况还没有那么糟，至少，我们知道了，她人就在z市，不是吗？”
被唤三月的纱布女人手一顿，又过了半响，她像是放下自己的固执那般，重重叹了口气，而后对齐蕊道：“锦玲那边也通知吧，我不相信大是大非面前，她会拎不清。”
“我差点就被她给弄死。”
齐蕊皱了眉头，颇有些不赞同三月的这个意见。
三月起身朝餐桌走去，坐下来舀了一勺粥送嘴里，脸上那股子沉郁稍稍散开，再抬头看向齐蕊时，她眼中那股子的冷厉也淡了些许。
“窝里斗得再狠，那也是自家人的事儿。”
三月道：“姐妹俩关系不好抢根鸡腿，这要掺和到一个外人进来，锦玲那个性子，你觉着她会怎么选？”
“打死外人，接着争。”
齐蕊一丝犹豫也没有的回答完三月，看见她面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撇撇嘴继续道：“你先吃着，我去通知她。”
人老了就是糊涂，连手机屏保都不设置齐蕊出门开了辆小皮卡朝北边走，北边临着湖畔有一处特别密的林子，林子向阳人稀之处，新盖了一栋特别简陋的铁皮棚子。
棚子里，有个黑衣服扎马尾的女人对着一堆的电线盒子在捣鼓，她白细的手腕上和耳朵后面，各爬着一只黑色红眼的小蛇。
门外皮卡的声音一响，她停了手上的动作站到窗户前张望了一下，等看到了来人是齐蕊的时候，她才又坐到那些电线盒子前接着捣鼓。
“灵蛇，吃饭了。”
齐蕊还没进门声音就到了，被唤灵蛇的女人扬声问道：“又是你煮的？”
话里的嫌弃遮都没遮。
齐蕊进屋，冲她无奈道：“今天给你买的。”
说完这又嘀咕道：“我煮的真那么难吃？三月都吃完了啊？”
“三月姐不挑食，饭只要不馊不坏，她的舌头跟楼里养在后山的猪是在一个服务区的。”
灵蛇打开饭盒，笑嘻嘻道。
齐蕊瞪她，转头看着那电线盒子上亮着蓝蓝绿绿的灯光，问道：“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灵蛇塞了块肉到嘴里，刚露出一脸的心满意足，听见齐蕊的问题，面色立马一正，变得格外严肃道：“特别大的收获，那老家伙要去z市了，今晚就动身。”
“看来，他们已经确定了神女的身份和位置了。”
齐蕊凝气眉头道：“三月让通知锦玲那边，你有什么看法吗？”
“挺好的呀。”
灵蛇没有任何异议的点头说道，齐蕊好奇了，她道：“你不好奇三月的这个决定吗？”
“三月姐的这个决定非常明智，我们势弱，又在暗处，锦玲姐跟桑悦姐联手的话，肯定能绊住那些人，也说不定能尽早确定神女的身份。”
灵蛇的话让齐蕊苦笑了下，自嘲道：“我想得反而没有你们这么周全。”
言罢又道：“上官鹤那边，你早前联系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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