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便对上了她讶异投来的目光,又是一怔。
他看的清明,那双明眸中真切地划过了一线晦暗之色,落在他心尖仿若一根芒刺,平白僵在原地。
南区猎场内四散着一众锦衣儿郎,箭矢飞射之音掺着马蹄声和随行侍卫的脚步声不断钻入耳中,与北区全然不是一副景致。
薛翦甫一过来,便撞上了展着笑眼的魏启珧,似是没预料会同她打照面,先是顿了顿,转而驱马走了过来,眼光在她周围打量了一圈,眉尖渐拧,“你还没开始打?你的侍卫呢?”
闻言,薛翦握着缰绳的手不由紧了紧,一想到方才嘉阳那出晦气事,神色都陡然暗了下去,“不必管我,待结束后论输赢便是。”
魏启珧虽是不明所以地应了,却仍将自己的侍卫分了一个跟着她。
竹林茂密深广,又有野禽四窜,她只身一人总归叫他难以安心。
“那我去那边找润初了,你自己当心些。”
说罢便调转马头离去。
薛翦低头看了眼一身蓝衣的侍卫,瞧着高瘦如柴,好似轻轻一弯便能给他折了,除了能帮她拣猎物,恐也派不上别的用场。
遂轻轻抬起眼帘,纵马拉弓,蓝衣侍卫则忙快步跟着,再不时弯腰清拣猎物。
待回到御前,暮色已至,灯火通明,众人所猎之物亦有人清点,但见薛翦悄悄松了松疲累的肩骨,冲魏启珧得意地眨了下眼。
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魏启珧虽有遗憾,却还是在她满是光华的眉眼中化出了一抹笑,摸了摸脖子,递去一个“你行”
的眼神。
嘉阳自昏暗中踉踉跄跄走来,一身蓬乱,似是遭遇了敌袭一般,梨花带雨地在御前哭了一把。
先是将自己如何艰难坚毅地为圣上猎得了一只白狐泫然泣述,又绵里藏针地道出了所猎途中薛翦对她出手一事,但见皇帝肃飒的目光幽幽落在薛翦身上,皱了皱眉,话声沉缓:“薛翦,你来给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薛翦方一听嘉阳哭,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幕。
此时正从座上站了起来,走到宴中先一行礼,继而斜眸睨了嘉阳一眼,垂首回话:“回陛下,臣女的确猎了一只殿下身后的野兔,若因此举惹得殿下不满......”
说及此,她刻意顿了顿,卯足了委屈的姿态,将头埋得更低,却是朗声道:“臣女有罪,请陛下责罚。”
此言一出,席间气氛一时有些微妙,连皇帝都不由变了番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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