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都无语地望着他,谁都没有点头应承。
那木罕也没在意,乐呵呵地把目光转移到小旦身上。
“我若还招得个风流女婿,怎肯教费功夫学画远山眉。
宁可教银釭高照,锦帐低垂;菡萏花深鸳并宿,梧桐枝隐凤双栖。
这千金良夜,一刻春宵,谁管我衾单枕独数更长,则这半床锦褥枉呼做鸳鸯被……”
小旦轻启檀口,戏词就流淌出来,她声线细腻,明媚亮丽,如叶底黄鹂般婉转动人。
可是我听完这段曲辞,脸部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既然小生还未上台,那么这位幽居深闺的小姐应是在思春了。
而这台词内容,明显是限制级的呀。
后面的剧情也很容易猜得了……然而那木罕还要我们翻译,待会还要串演……
这么一想,我的脸瞬时变得热辣辣的,再看安童和不忽木,他俩都听得懂汉语,小旦唱完,脸色立刻变得通红。
只有那木罕一脸茫然不解其意,忙让我翻译内容,我干脆装死,面无表情道:“我也听不懂。”
再问安童,他只是僵着脸,用蒙语干巴巴地回道:“这个姑娘想找个如意郎君,如今还没找到……”
直接把十八禁的内容和谐掉了。
他这么一说,意韵全无,那木罕也大为扫兴,一拍大腿:“嘿,我当是什么!
她看上哪家小伙子,跟人家直说就得了呗。
这么扭扭捏捏算什么!”
得,他一通话就把这杂剧的格调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再看看安童的脸,他又疑惑了:“还有,哥哥你脸红个什么?有啥抹不开脸的?”
安童抿着嘴没有说话,那木罕却催问个不停,我趁势插言:“这也怪没意思的,要不咱回去?”
“再看看。”
那木罕一口回绝。
我们又看了一会儿。
杂剧内容也慢慢明白了。
小姐李千金和丫鬟在自家花园里散步,抒发着闺中春愁和内心的寂寞,对外面的世界又充满了无尽的好奇。
于是,小姐提着裙裾,攀上墙头,鲜艳明丽的杏花枝前便探出了一张俏丽的脸庞。
这时末角登场,脚踏乌漆靴,腰系白玉带,身骑玉骢马,翩翩迎面来。
结果,玉骢马上,杏花墙头,一个玉面郎君,一个妙龄少女,四目相对,火花乍现——好一个人生初见!
咦?墙头、马上……难道这就是那个元曲经典爱情剧之一《墙头马上》?我似乎有个印象,但剧中人名记不住了,还要再看看。
那边安童又硬邦邦地翻译着:“这姑娘游园时攀上墙头,恰巧逢着一个小伙子骑马而来,两人一照面就互有好感……”
“嗯,这倒还算痛快。”
那木罕嘟着嘴品评着,“既然两人互相喜欢,这小伙子直接把姑娘抢过来娶回家,不就成了!
后面还有啥可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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