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死鬼蒋氏没有再上前,退后几步转身拎鞭径自往西。
雨越来越大,她要快点回到自己宫里,刚动了真气惊了胎,肚子在一抽一抽地疼。
心中默念,不怕不怕,有娘在呢,娘会护你。
迟央宫宫人摔了珠盒惊了皇后凤撵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祥安宫太后查问了经过,立马派人去往凤禧宫探看,并召来迟贵妃。
啪……
“姑姑?”
迟贵妃左手捂着脸,泪珠子滚下,可怜巴巴地看着太后。
眉心处同样刺了紫樱的太后怒目瞪着自家不争气的侄女:“哀家跟你说了多少遍,皇后生不出皇子,你怎么就不听呢?”
生不出皇子生不出皇子,谁能肯定?迟贵妃满肚怨气:“我没想过去动她,是她自己命格轻引来了邪物吓着了我的宫人。
宫里下发月例,有珍珠难道也是我的……”
“还狡辩?”
太后气急,眼眶都红了,缓了口气厉声怒斥:“你迟贵妃好大的威风,竟敢当众诅咒皇后,谁给你的势?”
她迟然艺十三岁远离故土和亲岳国,为得先帝信任,谨心侍君二十五载,不曾有一日亵慢,无子无女,终得了这份荣华。
新帝登基,她安守本分,不敢逾越分毫。
迟漾婳虽没坐中宫,但在她的算计之下,已于康济五年平安诞下龙凤双胎。
绥玉国吞并岳国指日可待。
这蠢货现闹这么一出,是要气死她吗?
见太后真的怒了,迟贵妃也不敢再顶撞,抽抽噎噎地跪地哭诉:“姑姑,婳儿害怕。
她是皇后,其母还是帝师,皇上对她是情深意重,万一……万一她要是生下个皇子,那我们多年打算岂不全都付之东流?”
“不会的,”
太后没有心软:“墨家人生不出男嗣。”
又是这句话,迟贵妃早已经听腻:“墨家人是没有生出过男嗣,但不代表生不出男嗣。”
太后沉脸,不予理会她的强词:“你现在就脱簪去凤禧宫请罪。”
她偷阅过大岳密案,墨家人善谋,却生来体质阴寒,若是怀男胎,不足三月胎息既无。
墨氏一门女子,除却嫁予君王,其他皆是招赘。
先帝为何要替皇帝定下墨榮云,说到底还是为了牵制她。
要她去凤禧宫请罪?迟漾婳羞耻至极,跪着迟迟不动。
就在太后要唤人时,一宫人冲进殿里回禀:“太……太后,皇后娘娘发动了。”
“什么?”
太后惊得忽地站起,倾身向前急问:“皇后情况怎么样,太医呢,有没有传太医?”
“传了,太医诊脉后就让熏嬷嬷将皇后娘娘移去产房。”
宫人都被吓哭了。
太后闻言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见那罪魁祸首还痴跪着,顿时火冒三丈一把将几上的茶盏挥向她:“混账东西,皇后和她腹中孩子要是有什差错,哀家绝饶不了你。”
天愈发暗沉,雨越下越大。
凤禧宫侧殿,皇后躺在床上,左手仍紧握着银鞭,右手一遍遍抚摸发紧的腹部,面色煞白。
“呃……”
又是一阵抽痛袭来,咬牙强忍。
汗滚落额头,皇后自觉这样躺着不成,羊水还没破,她得起来走动走动:“熏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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