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原本听到有人能治,暗沉的心又缓过劲来,可进来看到竟是这么个毛头小子,心都凉了半截。
任命的叹了口气道:&ldo;连钟老大夫都治不了,这么个小大夫能干什么?算了,是我们命不好,如今看看能不能割些肉卖卖。
&rdo;这牛是病死的,哪能卖到什么价,那妇人原本升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
钟兴元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走了过来,&ldo;赵大夫可有计策?&rdo;赵清河迟疑一下,道:&ldo;我未亲自就诊,不好断定。
&rdo;曹大夫虽然已经邀人共诊,可并未包括赵清河,若是冒然向前终是不妥。
尤其赵清河与曹大夫无交际,一个不好还会被视为砸场子。
这也是赵清河方才一直未出声,还要借人之手的原因。
钟老大夫闻言顿时明了,这赵清河在病马监确实尴尬,说是有门路,可背后之人又未特别照顾,恐怕并未放在心上。
赵清河为人年轻,又无师父可做招牌,难以信服人,行事自要比别人更需谨慎。
钟老大夫望向曹大夫,&ldo;赵大夫也乃我病马监之人,也应让他过来一诊。
&rdo;曹大夫不好驳了钟老大夫的面子,虽是未反对,却道:&ldo;反正已是药石无方,让他凑凑热闹又何妨。
&rdo;一句话表明了态度,那两口子听这话更是绝望,甚至已经开始讨论如何卖这牛肉了。
新湖县里怕是不成,大家都知道是病牛,压根卖不出价。
现在天气尚且凉快,不知到其他县城如何。
可是这牛肉也不是随便能卖的,还得到处打点,着实麻烦还有可能血本无归。
他们家是要完了,彻底完了。
话虽不好听,赵清河却有了正当的看诊机会,便是拿出自己新打造好未使用过一次的出诊箱。
走向前,先是用手摸其耳鼻,想了想对着侯哥儿道:&ldo;侯哥儿,可否帮我记下?&rdo;侯哥儿愣了愣,顿时笑得灿烂,&ldo;哎!我这就去拿纸笔。
&rdo;说罢,一蹦一跳的进屋拿好纸币,一脸紧张的等在一边。
平日搭把手都不过是做苦力,这还是法。
记录下病例,确实对于以后诊治有着极好的参考价值,他们平时都没这般仔细,最多事后回忆起才会记录下来。
赵清河拿来木棍,凑近那牛,用棍子刮弄着那牛的屁股后边,侯哥儿好奇凑近一瞧,原来是一丁点的糊状褐色腥臭粪便,虽是早已习惯,也忍不住想捂鼻。
赵清河并未理会他,而是朝着两夫妻问道:&ldo;这粪便可是你家这头牛的?&rdo;那汉子看了看,&ldo;嗯,是它的。
它最近很少拉屎,拉的屎跟串珠似的。
&rdo;赵清河点了点头,用棍子拨开,又道:&ldo;便中混油黏膜及血丝……&rdo;&ldo;咦,这是什么?&rdo;赵清河从出诊箱里拿出听诊器,钟兴元不由好奇问道。
赵清河笑道:&ldo;此为听诊器,具体如何用处一会诊治完,再给你说明白。
&rdo;赵清河之前也没想到这听诊器能够这般惟妙惟肖的做了出来,原本还以为没有橡胶怕是做不成,所以不过是将这东西粗浅的写了下来,又画了图样,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结果没想到不仅做了出来还做得这般好,能听得十分清楚,替代的东西找得很适合,这世的能工巧匠还真是不一般。
赵清河将听头放在牛的胃肠方位,片刻之后摘了下来,&ldo;心跳快而弱,胃肠蠕动音消失。
&rdo;钟兴元恍然大悟,&ldo;莫不是这玩意能清楚听到内脏蠕动的声音?&rdo;赵清河笑着点头,也让钟兴元一试,钟兴元一听,顿时眼睛瞪得圆圆的,&ldo;这玩意还真不错!&rdo;这下就连钟老大夫也来了兴致,一试用面上露出惊诧。
&ldo;这玩意你是哪里得的?&rdo;&ldo;我从前见人拿过,觉得挺好用便是记了下来让人帮忙打了一副。
&rdo;赵清河还没这么大的脸把这玩意当做自己的发明,便是含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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