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查处还给陈厄出过好几张精神鉴定报告,每一张结论都写着决策过于极端,不适配中央战区环境,建议跟踪矫正。
拿到最终报告的时候,陈厄冷眉冷眼地笑一声,把它丢在一旁。
就连军部安排的治疗师,也吃了闭门羹。
谢老将军不赞同地看着他。
“不需要,我只是还没适应中央战区的决策风格。”
陈厄说。
他偏激固执,心肠冷硬,不愿意也不可能把自己剖开在任何人面前。
从办公室出来,天将黑未黑。
一路下到一楼,出去之后,就看到宽阔的广场和伫立在广场中央的雕塑。
安静漂亮的Omega微微仰着头,霞光落在瓷白的脸颊上。
陈厄顿住脚步。
这些年他几乎不去回忆少年时代的事,因为实在乏善可陈。
唯有最近几次遇见庄宴,才会想起零星一点。
记得小学毕业前夕,被老师反锁在空教室里。
初夏的下午,他怎么也不肯松口认错,一个人在墙边坐了很久。
从三点一直到下午放学的铃声响起,然后日光一点点暗淡下去,月亮爬上枝头。
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所遗忘。
可是示弱和讨好都是很卑微的事情,他宁可浑身竖起尖刺,也不愿意流露出半点脆弱。
比起向陈鸿飞或者向老师恳求,独自在教室过一整个晚上其实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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