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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琴沉默地退后一步,离这二位远一点。
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她感觉在染缸里打过滚的自己,才是最单纯的。
而另外这两位,一位杀人如麻,一位笑里藏刀,全都是头发丝都带着血腥气味的人物,她站在这二人中间,很有可能会被撕成碎片。
铁珍珊坐下,捏着那个小小茶杯一饮而尽,看向刘琴:“你长的真美,难怪能睡到晋王。”
“睡......咳咳......”
刘琴吭吭地咳嗽起来,“铁当家真是、真是......”
色胆包天。
铁珍珊又看向宋绘月。
宋绘月正在擂茶。
芝麻花生在布满沟纹细牙的擂钵里滚动,试图逃脱樟木擂棍的锤打,然而擂棍不厌其烦地提起落下,将其擂成糊状。
铁珍珊那寨子里,从上到下都和她一样粗豪,从没人干过这等细致活。
这种细致活不适合围观,铁珍珊看了片刻,就哈欠连天,只能看向刘琴,试图从她身上学习经验。
她看的刘琴头皮发麻,只能垂着头没话找话:“铁当家今年多大了?”
“十八,”
铁珍珊勾着脑袋去看她的衣领子,“你呢?”
刘琴咳嗽一声,不自在地拢了拢衣襟。
这铁寨主怎么这么好色?
“我和你一样,也是十八。”
走到门外的谢舟正好听到这两人的话,在外面大声道:“原来女人说起年龄来都是一个样,满三十就减十二,来土匪也不例外。”
铁珍珊二话不说,抄起砍刀就追了出去:“谁他娘的在背后说老娘!
有种进来比划!”
谢舟嗷的叫了一声,拔腿就跑:“告辞!”
第一百零一章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算你跑的快!”
铁珍珊扛着砍刀,大刀阔斧地回到院子里,将砍刀随手扔下,“叮咣”
一声,吓得刘琴打了个哆嗦。
这时候,擂茶也好了。
宋绘月提起一壶滚烫的水,冲进擂钵中,那一团糊状物在滚水中瞬间开了花,将水染成雪白颜色,花生和芝麻的香气“腾”
的一下冒了出来,遍布了整个院落。
热气氤氲,宋绘月在这一团雾气后面冲铁珍珊招手:“来喝尝尝梅山县的擂茶。”
铁珍珊一步步走过去,莫名觉得自己是在走入一张罗网,罗网从宋绘月的身上撒开,捕捉自投罗网的猎物。
她忽然不想喝擂茶了,想追着谢舟狠狠揍一顿。
而谢舟小旋风似的逃命,见铁珍珊没有跟上来之后,才歇了口气。
“八爷?”
侯二疑惑地看着叉腰驼背,大口喘气的谢舟,“您干嘛呢?”
谢舟摆手:“没事,我看闯进来的小老鼠要出来了,记得别下太重的手。”
他不敢真的坐冷板凳,只能自己找点跑腿的活干。
闯进来的小老鼠,乃是张旭樘的小卫。
他小心翼翼闯进来,带着小伤逃出去,风驰电掣的回到了张旭樘身边。
跪在地上,他将今日所见所闻悉数告知张旭樘,小到王府上有几个厨子,大到王府里今日来的两个客人,他不加挑拣,全都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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