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欲说拒绝的话,她已经从背后被一块干燥温暖的毛巾整个包住,上半身那种寒冷的刺痛感顿时减轻,旁边站了个还算高大的身影。
陈烟桥目光同样狠戾,“何旭来,你过分了。”
何旭来一见陈烟桥的目光,瞬间眼神躲闪起来。
他手脚不干净时候,打着替何家二老看他的旗号,在陈烟桥家里顺手牵羊摸了几次东西。
有一次,在柜子里摸走一个银质戒指,被陈烟桥逮着了。
陈烟桥二话没说,就开始拨110。
吓得何旭来差点跪下,求他别打,怎么样都行。
陈烟桥一脸狠戾,说行,拿起猩红的烟头要往何旭来手上戳,看何旭来哭爹喊娘又讥讽地看他。
何旭来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见识了陈烟桥的狠劲,再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何旭来语气软了,还是硬着头皮,“我是给凯华哥鸣不平。”
陈烟桥语气里尽是警告,“你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
倪芝冻得嘴唇已经发白了,面无血色地看着他。
陈烟桥叹了口气,他本想对二老说什么,又咽回去了,只替倪芝裹紧了些灰不溜秋的大浴巾,开口道:“我认识这姑娘,我带她去我那儿洗个澡。”
到底还是安慰二老一句,“叔,婶儿,放心,有我。”
何父何母当了一辈子好人,心里不是滋味,他们房子旧,没法洗澡,更何况不知道怎么面对小姑娘。
何母叮嘱,“都是我们不好,小陈,拜托你了,让她多冲一会儿,女人家容易落下什么病根子。”
后面一句,陈烟桥知道什么意思。
他家原来就在二层,下了一层楼,他一开门就沉声问倪芝,“在生理期吗?”
倪芝鞋坑里也有水,一时有点脱不下来,只能把浴巾拿下来。
蹲下来边脱鞋边摇头,过后反应过来陈烟桥看不见,哆嗦着唇,“没有。”
陈烟桥家里不大,顶多三四十平。
他已经进了中间的房间,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出来,看着倪芝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旁边还淌着一串水渍,皱了皱眉。
倪芝察觉他的目光,“不好意思。”
陈烟桥说,“不是,你穿我拖鞋吧,地上凉。”
他的拖鞋是那种深蓝色的,看着像夜市买的,十块一对的塑料拖鞋。
倪芝穿进去跟踩着小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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