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罪证还不够完善,无法做到万无一失,看来他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他本以为齐昇与他之间的‘决战’还能再拖个三年五载,但是现在看来,齐家是不打算再等了,否则人家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就把自己埋在他们身边的眼线细作点出来。
这个举动有两个意思,写得让父亲不满意,那不只是没饭吃,有时候还会惹来一顿家法。
他是父母的第四个儿子,上面有三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不上不下的他最被忽视,且他早产,自幼体弱多病,父母觉得他这样的身子骨于科举不利,更加对他感到失望。
骨肉兄弟间有的不只是守望相助,还有弱肉强食。
同一窝的狗还互相踩踏抢食,更何况本就家资不丰的他们?所以瘦弱的他从来都是被欺负,被抢夺的那个,小到吃食衣物,大到书籍银钱,所有能抢的都会被抢,他从一开始的委屈不忿,到最后的冰冷麻木,已经学会不再向父母求助,不再流露出任何的脆弱了。
再后来,他和兄弟几个一起进了族学,那里打架打的就更厉害了,不过这时候倒看出兄弟多的好处了,至少在对外的时候,他们总是抱成团的。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已经从心底里不把这些人当兄弟了。
他只是闷头读书,暗自思索自己的人生究竟该怎么走。
与几个兄弟不同,与刘氏所有族人都不同,生的瘦小病弱的他,于科举一途运气好的出奇。
他每次下场,都能拿个不高不低的名次,一路考下来,顺顺当当的就到了殿试,虽然无缘出什么大风头,但也算是高中,而后在二十一岁时,顺利踏入仕途,在三十一岁时,正式成了内阁首辅,从此开启了他把持朝政,权倾朝野的序幕。
他从小懦弱,遭受欺凌,所以在当上首辅之后,他就彻底摒弃了前半生的脾气秉性,他开始独断专行,排除异己,大肆敛财,什么痛快做什么,什么嚣张做什么。
他在补偿自己幼年时缺失的一切,他要所有曾经欺凌他的人跪在他的面前,摇尾乞怜。
不光他自己嚣张,他还把自己的孩子也全都养的任性霸道,肆意妄为。
他共有二子一女,除了长女刘宜之外,另外两个儿子也全都是一身的纨绔习气,在这京都城中,只有他们欺负人,而没有人敢欺负他们。
多少人告状告到他跟前,可是他却只是一味的包庇维护自己的亲儿子,从来不曾当个‘严父’,他给他们的,是与他截然不同的人生。
他从小最羡慕的就是那些纨绔子弟了,他当不了,至少他的儿子可以当啊。
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张扬恣意,活着干什么?只为了受苦受累吗?但他在一边享受着泼天富贵的同时,一边也在暗自的焦虑忧心。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富贵不会长久。
一旦他从高位跌落,等待着他们全家的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他可以预见到自己的结局,可是却一直苦无破局之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