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当相信自己的作为,以你的能力,不需要任何人顺水推舟或者锦上添花。
再者,我清楚你的坚持,今日官职受封一事,与我无关,实际上,也与陛下无关。”
她撑住额角,嘴角扯动像是要笑,细看眼尾却拉长,并没有那种意思:“这么快就出手了,倒真看得起我,”
她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扬,有些凌厉,也有戏谑,“郎君会同圣人一起罢,眼下我又被别人拉拢,到时会不会刀剑相见呢?”
“可能罢。”
他一手托住杯底,一手拈着茶盖,如果叶栾没有看错的话,在翘起的杯盖遮住他的眼睛之前,他的眉眼微弯,像是笑了一下。
他笑的时候太少了,这么久以来,这才算得上是第二三次罢。
明明是掌管西域州郡的大都护,笑起来却温煦得如同风流少年。
叶栾站起来趴下身,双臂横过桌案,捧住了沈绥手里的杯子。
他似是愣了片刻,然后手一松,任她把自己的杯子拿走。
杯子稍微拿开,停在鼻子跟前就不动了,从她那里看去,被子挡住了以下部分,只露出一双眼睛。
某件事被印证,叶栾发觉自己的心突突直跳,问:“在国子监那阵,你是不是常常看我?”
“有么?”
他拿回杯子又轻抿一口,“现在才想来,是不是有点太迟。”
叶栾的双手撑在桌子上,仍然保持身体微弯横过案边的姿势。
她侧了头没说话,不经意看向从未关闭的门扉漏进来的日光,细长而轻柔,光看着,就好像有一片羽毛缓缓划过脸颊。
那个人就像这日光,不紧不慢地流淌,却生生浇进人的一生。
原来在她年少恣意的时光里,曾有那样一双眼睛,那样地注视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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