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热情,她虽然感到尴尬,可也看在阮朗的份上勉强忍了。
“姐,阮朗跟您说了吗?”
廖杰笑着说。
“说了!”
阮流筝想起昨晚阮朗说的那些话。
廖杰顿时很高兴,“那宁哥怎么说?”
廖杰是一再要求过,要宁至谦亲自主刀的,她和宁至谦都明白,于是道,“你放心吧,宁老师会尽职尽责的。”
“那就好!”
廖杰忙道,“那谢谢你们了,等我爸手术成功再感谢你们。”
“不用那么客气,廖老今天还好吧?精神状态怎样?下周就要手术了。”
她把问题转到了廖老身上。
“挺好的!
我爸这辈人坚强!
乐观!
您看他生了病就跟没事人儿似的!”
阮流筝看着正在看电视等新闻联播的廖老,微微一笑,“廖老,今天的记录给我看看。”
“好,姑娘。”
廖老把记录给她。
看完廖老一天的生活记录,她赞道,“挺好的,廖老是个听话的病人。”
“一切听从命令啊!”
廖老也笑,“辛苦了,姑娘,过年也不能好好过。”
“不辛苦!
陪你们过年也是一样过!”
她笑着出了病房。
风雪查房、开医嘱、进手术室、开会讨论……周而复始的每一天,这就是她的元旦节,这样的忙碌,忙到常常让人忘记是什么日子,偶尔闲那么十几分钟,坐着就想打瞌睡,可是,只要一有事情要做,马上又跟打了鸡血似的。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一起连续上36个小时班,她忽然有些理解从前的他了,每天都在跟生命抢跑,若不是揪心揪肺地惦念一个人,的确没有时间去想念,也许是她从前太闲了,24个小时所有心思全都用来挂在他身上,而他醒着的时间全都用来想病人了,自然造成了不对等嗄。
她想,如果当年她跟他一样的忙碌,一样的没有时间去想念,也许结局会不一样弛。
下午,天空飘起了雪花,至下班的时候,便已积了薄薄一层雪,地面的已经踩脏了,但树丫上、喷泉池子里,浅浅覆盖的银白色,还尤其干净。
在连续紧绷36个小时之后,终于松懈下来,阮流筝行走在地面,脚步都是虚浮的,感觉脸皮也绷得厉害,她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不知道身边的他是否跟她一样疲累?她抬头看他,见他除了下眼眶有些泛青,精神还算不错,尤其那双眼睛,倒是更显亮泽了。
“你还能开车吗?”
她下意识地问。
他看她一眼,“不信我?”
“不是。”
经过花坛时,她随意抓了一把枝蔓上的雪,捏在手里,冰冷的触感顿时让她清醒了不少,突然调皮心起,灵感忽至,她将手中的雪往他脖子里一扔,笑着跑开了,大声说,“让你清醒一下!”
跑了一段,又觉不安,这雪终究太冷,不知道扔进他脖子是不是玩笑过分了?会不会冻到他?从前他对她这些小恶作剧都是淡淡的表情,表明他并不热衷这样的玩笑,她今天却是忘了,又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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