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侧身看着她，有心反驳，嘴唇数动，却说不出什么来。
嫉恨是一回事，道理亦是一回事，阿顾所言似乎……并无不对。
对于情爱，若说拿之来炫耀，男人和女人最大不同的地方，前者往往是数量，后者大多却是时间。
我有过多少人和他爱我许多年了。
是这样吗？她不知道，可现在听去，似乎是。
李兆廷在她背后，没有出声，她很想看看李兆廷的神色，却再也不敢妄动，怕教人看出什么。
四下突然一时静了去。
直至她身上被覆上一件袍子，犹带馨香温暖‐‐她一愣，这温暖让她觉得自己快冻僵了，看去却是今晚甚少l说话的慕容七，他一身洁白单衣，轻声道：&ldo;慕容七不知怀素在想些什么，只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大抵没有什么从一而终的想法，有亦只是哪些是玩玩而已，哪些可以挚爱守护。
&rdo;&ldo;可我隔壁阿牛哥和他的娘子一辈子好好的，我……早逝的爹爹对我娘也是。
&rdo;&ldo;我亦会。
&rdo;一直没有答话的谢生突然回了她。
慕容七却淡淡一笑，&ldo;怀素莫怪慕容七直言，有在那是他们没有这个能力罢了。
&rdo;素珍心头一跳，又看向紧紧咬牙的谢生。
慕容七笑道：&ldo;好了，我六哥明日事情诸多，也是时候该回家了。
怀素还是听你木大哥一言，往下一站可好？&rdo;谢生和莫愁见状告辞，这时，有数个桂香楼的姑娘奔出，偷偷掖掖的将几个小绣包塞给莫愁。
众人明白，必是些许救济银两。
莫愁含泪拜谢，最后看向怀素，&ldo;君不见婊子亦是有情，若有再会之日，我和谢郎会告诉公子今日问题答案。
&rdo;&ldo;那须得五六十年后方好。
&rdo;素珍拉拉身上袍子，吸吸冻出的鼻水。
&ldo;为什么？&rdo;&ldo;因为，那时他已经老得动不了了。
&rdo;莫愁一怔，微微冷笑道：&ldo;好，那就让时间来证吧。
&rdo;她与谢生再拜众人离去，再不理会素珍，素珍却犹自像个傻子般在她背后低低嘀咕：&ldo;莫忘了杜十娘当日沉尽百宝箱中至宝。
&rdo;她这模样看去几分痴傻，阿顾看几名男子目光依旧沉稳，却已各自别过头，心下叹了口气，明白大局也许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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