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天赐被家丁架走了,曾家布行的掌柜倒是精明,趁方才围观驻足的人不少,赶紧差唤伙计出去揽客,还真有不少人跟着这个时候进去挑选布料了
沈颜和曾宝珍入了内,沈颜有些心疼地抚上她的小脸,这才几天,脸都瘦尖了
曾宝珍勉强地笑笑,父兄不在母亲重病,家里上上下下都靠她一个人撑着,她不得不从无忧无虑的娇娇小姐变成紧盯生意的东家,只怪从前父兄将她保护得太好,她只需随自己的心意做事,如今需要她自己挑起这担子才觉得如此沉重
两人又谈到了那曾天赐,原来,他父子二人瞅准这个时机,几乎是曾宝珍走到哪家铺子,那曾天赐就跟到哪家,还摆出一副当家做主的样子,将铺面里的布匹弄得一团糟,客人原本选定的布匹他非要让人家强加银两,如此种种将铺子里搅地天翻地覆
偏嘴里还不停叫嚷什么:曾父出远门之前就已经答应了二人的婚事,他未来就是曾家的东床快婿了,曾宝珍对此疲于应付,她本就在筹集钱款,被这些烦心事所扰更加寝食难安
说到赎金,沈颜难免问她:“现在筹集了多少?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沈颜将自己开医馆以来所挣的银两都兑换成了银票交到她手里,沈颜因着爷爷的教导,对于普通百姓和贫苦些的人家,她诊病收费极低,甚至有时候是免费看诊施药
所以她也并没攒下多少钱,不过眼下这个当口也只能一点点凑
曾宝珍捏着她塞过来的银票,眼眶里的泪好像到了存储的极限,瞬间变成断线的珠子一样倏倏地落
沈颜伸手替她拂去眼泪,低声道:“我手上的只有这么多,你也无需和我推辞,先救回来伯父和你兄长再说”
曾宝珍一边点头一边落泪,有时候担子压在肩上她也彻夜难眠,原来最难的时候只要有人,只要有一人愿意站在自己这边,你都会觉得轻松很多
她终于整理好情绪,向沈颜诉说她筹集到的银两,因着族亲那边不肯松口,她无法把铺子抵给商行拿去借款,当初她父亲眷顾亲族之时,可能根本没想到这些人会像吸血水蛭一样牢牢贴在曾家身上
“我现在手中所有加起来大约筹到了五万两左右,就算把家中能当能卖的都卖完也不过六万两”
沈颜听着心里也道难,从前看影视剧里面动辄上百万两听着也觉得不多,可是拿到现在才知道,整个大梁流通的现银才不过多少?那种能随手一砸就是几十万两上百万两的,恐怕全大梁也找不出几人
“我父兄在山匪手中生死未卜,昔日交好的那些叔伯不落井下石就算好了,纵然有愿意借的,也都掂量着如若父兄回不来,我是否能还得起”
她边说边有些嗤笑自己,说到底也是自己过去没有经管家业,让人如何相信她能撑起来
这时,一双有些凉意的手带着药香将她抱住,那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
“从前如何并不要紧,只要接回伯父他们,你再用心学习,你那样聪慧又有家族遗传,怎么会做不好”
曾宝珍哽咽了,只有沈颜一直在说接回,其实她自己也很怕再也见不到父亲兄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