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炉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拿了对方画的杯子。
温月安细细端详,才发现贺玉楼悄悄在杯底写了字,用极细的笔写他一贯的魏楷,竟然几乎将《六州歌头》的上阙全抄在了杯底: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
肝胆洞,毛发耸。
立谈中,死生同。
一诺千金重。
推翘勇,矜豪纵。
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
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
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
只没写最后一句:乐匆匆。
后来温月安写回忆录,在此记了一笔:师哥他,原该写那三个字的。
那夜贺玉楼和温月安住在老哑巴的房里。
因为老哑巴一个人住在一个狭小屋子里,不跟其他在大通铺中的人同住。
温月安还在回忆录中记了另外一笔。
那夜他还没睡着,听见有人敲门,敲得很重,几乎像是砸门。
老哑巴将他和已经睡着的贺玉楼藏在柜子里。
他听见有什么东西撞在柜门上,发出巨响。
透过柜子的缝,他看见是老哑巴被推得撞在了柜子上,又跌倒了地下。
被吵醒的贺玉楼一只手把温月安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抵住了柜门。
&ldo;喂,你今天跑哪儿去了?&rdo;一个脸上还带着伤的年轻男人骂道,&ldo;他娘的,不会去胖子那儿告状了吧?我告诉你,全厂就你一个看锅炉房的,要是有人知道了我在锅炉房煮过鸡蛋,那铁定就是你这个老东西说的。
哼,还敢来找我,叫我去认错?王彬那个傻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他都已经走了,事情到这儿就完了,老东西,你就别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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