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低沉的男音突然自她背后响起。
祁潆婼身体一僵,尽管极力克制,身子还是抖个不停。
果然不是想放过她,而是要她亲眼见证所有人的死亡身后明明没有脚步声响起,可那随意轻佻的声音却近得仿若贴着她的脖子。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按上她的腰肢,手指上的凉意带着挑逗透过衣料一层层地印在她皮肤上,所经之处引得她阵阵颤栗。
那男子轻轻在她耳边呵着气,仿佛情人之间的呓语,可说出的话却残忍若斯。
“你想怎么死?”
祁潆婼全身都被巨大的恐惧紧紧攥住,她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使力握紧犹自颤抖不停的双手,突然轻轻一偏头,声音微颤着叫了一声。
“师父。”
那人在她身上游离的手指猛地一滞。
祁潆婼趁着他愣神的这一瞬,不顾一切地将手中的匕首朝后狠狠插去。
可还没等她插过去,她就被人当胸一剑穿透。
她看也没看穿胸而过的剑尖一眼,而是艰难地缓缓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
那人却似乎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很轻蔑地笑了一声,猛地将剑从她身上抽了出来。
“你师父,不会来了。”
那人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嘲弄,又似乎隐隐含着一丝悲悯。
锥心彻骨的疼痛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映入视线的是那人的黑色长靴,靴尾有红色诡谲花纹堆积而成的细小图案。
祁潆婼拼尽最后一分力气挣扎着朝上看去,却只看到了那人系在腰间的一枚云纹玉佩和一个弧线冷峻的下巴她感觉无边的混沌正慢慢将自己卷进去,她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殆尽。
到底……是谁……此生的一幕幕突地如卷帘画儿般从她眼前打马而过,往日里不曾忆及起的一切都如翩翩雪花般朝她迎面扑来,纷纷沓沓,宛若垂怜,缓慢而耐心地覆盖住她孤单病弱的一生。
她突然念及起了侯府里床头上那盏母亲亲手做给她的琉璃灯,晶莹剔透,流光溢彩,上面精心描画了热闹繁华的街市,喧喧闹闹,满目琳琅,正是一派花天锦地的好景象。
和她单薄苍白的生命正巧形成了鲜明对比。
母亲给她唱过的小曲儿伴着母亲温柔细腻的嗓音恍惚间又游回了她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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