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想问有没有打扰到你?”
“有。”
果然……!
周涣耷拉脑袋,发带垂过肩头:“我之前没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但师兄都给我说了,我酒品实在不太好,今天便是专程来找你,若有冒犯实在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岂能解决?”
“若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定负责到底。”
“罪大恶极?应说不上……”
她认真地想了想,“给大黄说媒这种事,应是不算罪大恶极的。”
……啊???周涣露出迷惑的神情。
她一手摸着小兽,一本正经道:“才一晚上就忘了亲家?你说它和大黄很有夫妻相,一定要与我结为亲家,仅仅一晚便不作数了么?”
“……?”
“你还说,若日后生了狗崽,公的叫美丽,母的叫英俊。”
“原来我的取名审美水平这么差吗?原来我的审美被你同化了吗?”
周涣倏然站起来,显然世界都崩塌了,内心惊涛骇浪汹涌磅礴,心下不禁再感慨酒果然不是好东西。
雨师妾一顿,宽广的云袖拂过翠浓露草尖,眉眼似也镀了层夏晨微凉的露气,严肃道:“除此之外,你还说了一些话。”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便是这么来的,三年学说话一生学闭嘴此话诚不欺我。
看着她步步走近,气势压迫下竟被逼得步步后退,自己究竟还做了什么丢脸事啊!
周涣在心里把自己锤了千万遍了。
她冷冷一笑,抱臂踱来,每一步都踏着玄冰,目若寒芒:“我是笋,七层星河缎,长期饭票,嗯?”
最后一个音微微上挑,颇有怒气。
不是没见过她发怒的样子,周涣头皮发麻,思绪百转千回,情急道:“……嗳,师父好像来余杭了,贫道告辞!”
说罢转身逃跑,刚跨出半步,三枚柳叶几乎是擦着鼻梁飞过,被钉的柳树颤了三颤。
周涣额冒冷汗,千思万绪高速运转,突然冒出一个倔强的念头:我不该这样。
——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流血不流泪,男儿……总之他不应轻易低头,他已经十七了,哪轮得着她管教,区区柳叶焉能吓倒?颇觉有理,他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一把逮过袖子,严肃道:“我错了。”
在心里谴责脊梁骨后,眨眨眼笑得更甜更乖巧:“雨师姐姐,我真的错了。”
“……原来孟惊寒便是这般教弟子。”
雨师妾嗫嚅。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周涣嬉皮笑脸。
“……少嬉皮笑脸。”
她抽出袖子,“说起孟惊寒,你师父何时到余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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