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
周涣翻吃的。
乞丐摇头,手指着西南方。
“……谷伯往那去了?”
乞丐点头如捣蒜。
“那是哪里?”
乞丐激动地张口,发现自己已是哑巴后,呜咽一声,欲在地上写字,但他的手软绵无力,拼尽全力才写出个歪歪扭扭的字,周涣根本认不得是什么字,倒是更为惊愕他的发现:他的手筋也被人挑断了……是谁?是谷伯吗?轻功疾行,迅若飞燕,当看到眼前场景时,大石落地,自己猜想得果真没错。
只见身处乱葬岗,空气中弥漫着绵长难闻的恶臭。
每个城镇都有属于自己的乱葬岗,一般前身是种不出庄稼的土地。
死去的流浪汉,居民的垃圾,都被拖去这里处理,任风吹雨打,鸟啄虫食,腐烂成泥。
石坊也不例外,因为特产泥偶,一些家庭也会把坏了的泥偶拖来销毁。
老神棍与包子铺老板都说,也曾有人不信邪来管袁家的事情,但不是第二日灰溜溜跑了,就是蒸发了般不论如何也找不到尸首。
为何找不到尸首?谷伯身上为什么有湿泥?就连周涣借宿那夜都在赶工制泥偶,可外界早与石坊断绝往来,城中并不需要如此多的泥偶陪葬,但谷伯为何还依旧勤奋,一有空便闭门塑泥人?为何只他一人房里有泥偶,其他泥偶去哪儿了?当然是,将尸体藏在泥偶里……他摸出袖中泥偶。
今夜星子尤为多,像婆娑的泪眼,眨着凄冷迷离的光。
朔风穿越荆棘呼啸而过,夜鸮踏枝,合上翅膀,用黑漆漆的眼打量枝下。
枝头下,十几个泥偶并排躺在牛车上,也睁着永不瞑的双目。
老牛有一搭没一搭地摇尾巴,等待主人卸载货物。
终于,车上十几个人偶卸货完毕,谷伯擦了擦汗,打道回府。
异味并不大,周涣躬身走近,一只老鸹呼啸直下,叼起他要拿的那块泥偶断肢,扑棱翅膀飞回枝头。
民间常言道乌鸦食腐,周涣愈发肯定猜想,泥偶中的是那些外乡人的尸体,便没注意到身后突然竖起的高大黑影。
“别动。”
冰凉尖锐的物什抵上脖子。
谷伯惋惜至极,枯朽的声音在月夜飘荡:“道长,都给你熏了迷香,为什么你还是不听话……”
“谷伯?你是谷伯,那身后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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