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事情接踵而至,谢昳按了按太阳穴,稳了下心神,语气很有些疲惫:“嗯,有是有,不过……什么时候出发?”
林景铄那边正在焦头烂额地打包行李,闻言靠脑袋和肩膀夹住手机:“晚上八点的飞机,我也过去。
他周家少爷发疯我们也只能跟着兜底。
你要是去的话,赶紧回家收拾行李,我让秘书给你订票。”
谢昳听到他开头的时间,算了一下,离现在还有七个小时。
她恍惚间没有注意到林景铄的后半句,只点头道:“好,到时候机场见。”
她挂完电话,想了一会儿,给刚刚那个陌生的号码回了条短信,带了些许与她风格不符的示弱。
【纪悠之?你现在有空吗,我晚上八点的飞机去加拿大出差,要是有空,我请你喝酒。
】
那边消息回得很快,好像专门守在手机旁边等她的回复,但语气实在算不上友善:【喝酒就算了,我没那闲情。
择优总部十七楼,我的办公室,不见不散。
】
谢昳锁上手机,脱力般靠在汽车后座的靠垫上,好半天才想起来让司机掉头去择优。
车子行驶的时候,她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她隐隐约约地觉得,江泽予的受伤或许和她有关系,或者说,和她当年的离开有关系。
不然他没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隐瞒,不然纪悠之也不会给她发这样的短信。
难道当年,真的是她做错了吗?
可是如果她不那么做,周子骏栽赃给他的无端指控就不能洗清。
他一辈子都会被人看不起,永远都得背着见不得光的案底,艰辛又毫无希望地活在黑暗里。
保不上研,拿不到大企业的offer,进不了体制内,甚至就连创业他都不可能拿到银行的贷款。
似乎最好的结局就是她不管周家的事,不帮他翻案,逃离谢家后执意和他在一起,两个人做一对平凡又贫穷的夫妻。
可是那样的话,他真的会甘心吗?怎么可能呢?
他当年可是北京城的理科状元;大学四年,他除了陪她就是泡在图书馆;他夜以继日挑灯夜读,四年里修了自动化、金融的双学位。
这样勤奋又上进的少年人,怎么可能甘愿平凡呢?
在谢昳的价值观里,和自由、财富与尊严比起来,爱情实在是飘渺又可有可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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