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领着他们进去。
这房子不大,小二层,装潢很常规。
一进门正正就是深棕色的旋转楼梯,楼梯旁巨大的落地窗,窗前摆着一架白色钢琴,琴键上盖着黑色绒布,上头压着个粉蓝色水晶球,是闭眼跳芭蕾舞的小女孩。
白墙一览无余,挂着个平平无奇的石英钟,偏偏孟昭又认出来了,那是清末一个买办的藏品,那一批里只剩两个,另一个,挂在谢长昼广州的家里。
她一言不发地收回视线,跟谢长昼一起脱了外套换了鞋,往里走。
走到客厅就听到喧闹声,是从饭厅传来的。
孟昭有些恍惚。
此情此景,唤醒她一些记忆,她嗅到空气中的香气,甚至黏黏糊糊地,在脑子里不自觉地,勾勒出一些遥远的菜名。
从她能辨认出来的佛跳墙、煎鹅肝、珍菌石榴包……到她无法通过名字推知内容的,推纱望月、春色满园。
谢长昼面色不改,牵着她走过去。
一踏进饭厅,讨论声明显停了下,然后是更热闹的吵闹声:
“阿昼来了,赶紧给他让位置。”
“阿昼都多久没跟我们几个聚了,罚酒,先给他满上!”
“有二少赏脸,我这儿蓬荜生辉——哎,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
在座人不算多,加上谢长昼总共就七个,五位是男士,剩下那两个,应该是其中某两位男士的夫人。
赵辞树也在。
孟昭是第八个人。
主座似乎没想到还有第八人,稍愣了愣,家中阿姨很懂得看眼色,已经将椅子拖过来。
孟昭刚要坐,被谢长昼拉住。
他抿了下唇,明明也没什么差别,手指微顿,还是拽着她,坐在了原先给他准备的椅子上。
他自己则朝旁跨半步,坐了那把加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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