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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
陈秋娘站在窗边,瞧着满院开得火红的石榴花,心里默默地说。
“不过因为你们如此关心我,我便更不能连累你们。”
陈秋娘轻轻闭上了眼。
随即她伸手关上了窗户。
换了一身藕荷色少女装束。
她个子本来就高挑,虽然才九岁,但看个子却有十二三岁了,一身少女装也是像模像样。
她换了装,又提笔写了一封给张赐的信收入怀中,将朱文康的那把匕首一并收好。
此时虽才天亮,但整个陈宅已经静悄悄的了。
陈夫人去庙里还没回来。
陈文正、盼清、小青都在前面忙,而王婆子的丈夫还在柳村帮陈秋娘家督促人盖房子。
王婆子则是去庙里伺候陈夫人了,家里就三个小厮在打扫屋子,两个丫头在屋后的溪边洗衣服。
陈秋娘先前就在屋内布置了一番,也特意告诉小厮,她头疼要睡一觉。
任何人不要来吵她。
而现在她换了女装,陈小厮不注意,就入了陈夫人的房间。
陈夫人的房间有一个暗道是一直通到后山一个隐秘的山洞里的。
因为山里会可能闹山匪,所以大户人家一般在修建房屋时都留有这样的暗道。
前些日子,云来饭店重新开张。
陈夫人觉得陈秋娘是自己人,像自己的女儿似的,也是陈家一份子,有必要知道这暗道的存在,所以就在某日晚饭后,将她悄悄叫到房里,将暗道的事告知了她。
如今陈夫人不在家,陈秋娘要隐秘外出,这个暗道正好派上用场。
陈秋娘点了油灯进入了暗道,在阴冷的暗道里走了许久,只觉得这暗道一直往深处去,直到看到一条地下河,从地下河上的石头上小心翼翼地去了对岸,地道的走势才一直往上,最终迎来了一个出口。
那出口狭窄,看起来像是天然形成的,只能容一个极瘦的人侧身挪出来。
陈秋娘扒开出口处的杂草与藤蔓,从里面挤了出来。
她这才发现这所谓的山洞,其实就只能容一个人侧身而出罢了。
她拿了一支又轻又结实的棒子,提着油灯小心翼翼地往外挪步,大约这样艰难地走了十几分钟,陈秋娘才看到光亮。
她立刻灭了油灯,将灯盏放在洞口岩壁一处小缝隙里,小心翼翼地扒开洞口的藤蔓走了出去。
走了出去,陈秋娘才发现这个洞的出口原来在一处峭壁上,山间大路离这里很远,在悬崖的下方二三十米的地方有条小路。
这里树密林深,倒是极其隐蔽,只是要爬下去,这没带绳子,亦没有带挖脚踏的工具,实在是愁人。
难道还要返回去拿工具?陈秋娘站在洞口,将身形隐没在一处杂草里,思索了片刻,抽出怀中匕首,拉着垂下的藤蔓,就开始挖脚踏之处。
好在这蜀中的山不像别处的山,全都是石头,植被跟谢顶老男人似的。
蜀中雨量丰富,日光不多,植被茂盛,水土流失很少,所以,山的表层还是土壤居多。
陈秋娘从小在山中奔跑的人,对于打脚踏下悬崖这种事轻车熟路。
不一会儿,她就下到了山间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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